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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8.Cм 墨醉樓 (第3/3页)
青年頓時紅了臉,回了句[那我明天等你來。]便頭也不回,拔腳就跑。 [哈…哈,那小子有趣得緊的。唉喲,我就說咱家桃兒厲害,光是張臉,就能勾去了人的魂!] 其他門童小廝不禁在一旁調侃笑著。 [呿!認真點工作,等會被媽媽知道了,一頓鞭子你得吃定了,還鬧!]春桃把手爐抱在懷,嘴裏雖罵著人,心裏卻是喜滋滋的。 往後的兩年時間,二人定會偷偷約在後門相見。剛開始時,春桃本打算接濟一下那可憐的青年,讓他有餐飽飯吃,反正樓裏剩飯熱菜多得很。到後來大家心中有了相同的心思,春桃便明明白白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小伙子。而李揚亦深愛著眼前這個長得漂亮又可愛的小人兒。 [哥哥,天氣變冷了,都不會多穿件衣服麼?] [我不冷,每天都是做粗活事,汗都流一身,多穿了衣服反而礙事。桃兒,你瘦了……是樓裏過得不好嗎?]李揚撫上人的臉頰,無比的溫柔與憐惜。 春桃歡喜得很,用輕臉蹭著男人粗大的手,對上那雙滿是擔憂的眼晴,少年搖了搖頭,喃喃道:[桃兒今年十五歲了,不能多吃,怕會長身子,這樣就好。 ] 男人擰著眉,問:[十五歲又如何?] [沒事兒,長胖了還能好看麼?] [怎不好看呢,你都瘦成柳枝一樣了。桃兒,都怪我,沒本事帶你離開這個地方,讓你受苦,我李揚……]話未完,春桃便用熱唇封著了男人的聲音。唇舌交纏著,吸取著對方的氣息。男人喘起粗氣,一手摟過了人的細腰,用最熱烈的吻,回應了彼此的愛意。直到大家都快要窒息了,才不捨地放開。 [哥哥,你別責怪自己,桃兒什麼身份,能得你不嫌棄,就滿足了。]他靠在李揚的懷裏,手掌一下一下撫著那寬厚的胸腔,玉指有意無意的挑逗著男人的敏感點。 李揚紅著臉,未經人事的他怎受得了心上人的調戲。下腹那處早以昂起,把褲襠撐得鼓了一大包。 [桃兒,別……別這樣,我難受。]男人為免讓人看到他的窘態,立馬把懷中人扶正站好,道:[桃兒,我其實一直想替你贖身,你說好不好?] 春桃聽後,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想了想,回說:[哥哥,桃兒從沒賣身給樓裏,我是被媽媽撿回來養的,要離開樓,許是多少給媽媽點錢銀便可了。] 李揚聽後,樂得心裏炸開了花。牢牢捉著了人的手,笑得開懷。從幾年前離開了村,李揚一直比旁人更努力地賺錢。打雜,苦力,當跑腿,餓了隨便買幾個饅頭灌著水,或到路邊山地翻點野菜煮吃,睡的是破廟,草地,衣服多是打工時發下的工衣,磨破了便補,真的不行,李揚連死人衣服都扒來穿過。 他在村裏,有間破舊的土坯屋,是一個啞婦死後留給他的,李揚四歲前,都是這個啞婦照顧著。 啞婦六十多歲,眼睛不好,身體不好,所謂看顧也不過是給李揚一餐稀粥,一口熱水而已。李揚不曉得啞婦是他的什麼人,聽村裏人說,李揚是啞婦一房遠親養不起打算賣掉的孩子。啞婦未婚無子,想到自己老了,也能有個人給自己收骨入殮,便抱了回來養。 啞婦死後,村裏人幫著下葬的事,看到李揚年小,可憐得很,每家每人給他一餐飯吃,幫忙看顧一下,好歹算是把人扯大了手。李揚從小便像流浪狗一樣過著,什麼苦都吃過。他習慣了這一切,習慣了無依無靠,習慣了孤單無助。直到與春桃相遇後,他知道,他那空洞的心,己填滿了少年的身影。 [桃兒,我這幾年是攢了些錢銀。大約有十五兩銀,你覺得夠嗎?] 又道: [桃兒,我們回村,買畝地一起過活。好嗎?]男人高興得很,腦中描繪著兩人日後的日子。 春來臉色一黯,沒有接話,低垂著頭。 [桃兒……怎麼了?你不願意,跟我?] 換了是其他小倌兒,或許急不可待的馬上讓人贖走。可是,正正因為愛著這人,就不能害了他。他有沒有賣身,到底也是個小倌兒。 李揚見他沒回應,心裏愈想愈來氣,他知道自己一窮二白,但終究不會讓春桃過上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的日子,難道他就甘心留在墨醉樓裏出賣色相亦不願過布衣生活?他看不起他,那這兩年是為什麼,要給他希望。 男人不願相信桃是這種人,執起少年冰冷的手,捂在自己胸懷裏。 春桃低下頭,抽出了手,緩緩道:[哥哥,我是害怕。]男人對少年這動作有點生氣,他的桃兒,從不會拒絕他的觸碰。 [怕什麼?怕我不能像那富貴大爺一樣給你穿金著銀?還是看上那個大爺你等不住要爬上他的床了?嗯?昨天你沒來,是不是就在……] [哥哥!]少年打斷了李揚的話,流著淚,眼眸中盡是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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