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总想弄死朕_第7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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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节 (第3/4页)

还有谁能来让她倚靠,还有谁能永远地记着要来握她的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她温热。

    他这么柔软可怜的小狐狸,要如何独自熬过剩余几十年苍凉孤寂的时光?

    怀着这份沉重进了殿门,正碰上画月端着一株白玉春桃的瓶花出来,冲他们鞠礼,又悄悄对楚璇道:“太后来了。”

    袁太后挂念着孙儿,隔三岔五就要来看看,担心楚璇这小妖精成日里就会涂脂抹粉勾皇帝的魂儿,一点不会看孩子,再委屈着她的阿留小心肝。

    这厢算是对他的贴身衣料满意了,又开始挑拣乳母,抱着孩子正在殿里训斥:“乳母的膳食该精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这精细不光是少盐少油,乳酪甜糖也得仔细着吃,这要放在从前,只能喝筛细的小米粥,丁点滋味都没有。对你们够好了,别一天到晚的只顾着嘴馋,心里没个数。”

    乳母跪了一地,耷眉垂目地听着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袁太后换了只手抱孩子,腾出右手端起茶瓯一饮而尽,润了嗓子,音量更是中气十足,“要我说还是皇后没用,连下人都看不住,她自己的孩子自己不上心,还指望着旁人吗?”

    楚璇听得头皮发麻,方才的滞郁沉闷一扫而空,如今只剩下紧张,萧逸瞧着她的反应,轻翘了翘唇角,重重握住她的手,等画月和霜月上前拂开绣帷,拉着她快步而入。

    太后见两人回来了,瞬时耷拉下脸,阴阳怪气道:“可真够忙的,哀家来一趟,白天都见不着人,让外头人知道了,还只当你们烦了我这老太婆,故意躲着呢……你这是什么打扮?”

    她一阵数落,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楚璇的装束上,颇为苛刻地从束冠扫到素衫,刚想出言责难,萧逸抢先一步道:“朕带着璇儿出去了一趟,有些不方便,所以让她换了男装。”

    太后将要出口的利言利语噎在了嗓子眼,不甚痛快地瞥了萧逸一眼,正抻了头想再找茬,却听萧逸平声道:“把阿留交给乳母带下去,朕有话要说。”

    太后仔细地观察萧逸的神色,寡眉淡目的,看不出什么波澜,可暗里就是藏着那么股劲,凝重至极,不容违逆。

    她虽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可真到要紧事上,却拗不过这个儿子,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也没有底气敢跟他唱反调。

    便不情愿地把阿留交给乳母,小阿留正滴溜溜转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珠,透出些灵彻鬼精,好像在看大人的戏一样。乳母抱着他下了石阶,他大概是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了,伸出软绵绵的小巴掌朝向他们,绷着藕节一样的胳膊,‘咿咿呀呀’的含糊声调,也不知想说什么。

    楚璇看着这么弱小稚嫩的孩子,不由得出了神,目光凝在他那滑嫩细腻的小脸蛋上,微微泛空,流露出几分脆弱忧悒。

    太后把她的古怪全看在眼里,气焰霎时弱了,忧虑地看向萧逸,“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萧逸挥退了殿中的宫人,拉着她们两人围几而坐,给她们各自斟了一瓯热茶,用最简要精炼的话把当前的局势和他的打算说完了。

    语毕,殿中陷入深潭一般的死寂。

    许久,太后才自嗓子眼里溢出破碎的哑声,带了浓重恳求地看向萧逸,道:“这皇帝咱不当了,行不行?”

    萧逸揽过袍袖,温文雍容地给她续了半瓯茶,平静地摇头,“不行。”

    “不是……”太后一急,霍得起身,因动作幅度太大,震得梨花几上的青釉茶瓯‘咣当’跳动,泼溅出几滴冒着白烟的guntang茶水在桌上,迅速洇开,平滑的几面转瞬变得斑驳湿濡,更显出凌乱,宛如当前这略有些混乱的局面。

    她见萧逸不答应,又回想起刚才他那无甚情绪却惊人心魄的描述,只觉心口处被插了根箭,痛意至深,面上的冷冽威严也维持不住了,眼眶泛红,哽咽道:“你这眼瞅着都要把命搭上了,还贪恋这帝位做什么!你那父皇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局面这么凶险,明眼看着你那时候还那么小,非要把这么沉的担子往你肩上压!”

    楚璇听得目瞪口呆,她从前只知道袁太后不喜她,见了她总是横眉冷对,话一句比一句尖酸刻薄,今日才知,原来这不是自己独有的待遇啊,只要惹恼了这位太后娘娘,她可是连先帝都敢骂的。

    正暗自腹诽惊叹着,太后已上前拉起了萧逸的手,收敛了泼辣怒骂,宛如不舍其子远游的慈母,谆谆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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