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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她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第2/2页)
说完知道了,凌军就挂了电话。 白秋丽坐在副驾驶里,沉默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周明就坐在驾驶座里,沉默地看着白秋丽。 白秋丽到达医院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白秋丽在手术室外边坐下来,她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男人还没走。 “真是太麻烦你了,今天谢谢你了。” “嗯。” “你还有事是吧?有事你就先走吧,一会儿没事了,我就自己去上班。” “嗯。”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晚上有应酬。” “好好,你记得把萝卜干放进冰箱的时候要拿保鲜膜捂了,我明天一早再去给你做饭。” “嗯,”周明点头,却站着没动,“你老公?” 白秋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周明说的是她坐在车里时打电话的人:“不是。” 话就在这儿戛然而止了,因为白秋丽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解释凌军跟汪海的关系,凌军跟她自己的关系,顾暖暖可以轻易地说凌军是男小三,她不可以。 周明也没深究的意思,点点头:“嗯,我走了。” 白秋丽等周明走了,就又在手术室外边坐下来。周明的存在,莫名让她觉得有点压迫感。 周明走了,她一个人坐着,又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坐着坐着,她才清清楚楚地认知到,汪海,跟她离了。 离了,就没关系了,汪海跟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共同的东西,财产,孩子,这些都没有。一纸离婚书下来,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相拥的早晨和晚上,在钢戳压下来的痕迹里,也没有了。 白秋丽是想识趣点的,她向来害怕自己是个不识趣的人,她只是还没来得及。 她二十五岁的生命里,只有汪海,在她还来不及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汪海就定了她。蒙住眼睛,圈在臂弯里,看不见别的世界里别的谁。 她是个很被动的人,养成了习惯,就不想也不敢改。 汪海走近她,成为了她的习惯,他们紧密得不分彼此。 然后汪海走远了,他走得干脆利落,她却没那么干脆利落。 白妈的病情得到了抑制,所谓的抑制也不过就是插着管子,输着液体,维持着身体机能,保持着睡多醒少的状态。白妈没有离开,没有变成需要装进小匣子埋进土坑里的一把白灰,白秋丽还能隔着玻璃去看她,隔着防化服去触碰她。 单从这一点,白秋丽是感激汪海和凌军的。 再硬的骨头都敌不过搅稀泥一样的生活,何况,白秋丽向来是个没骨头的女人。 白秋丽忽然觉得非常需要钱,非常忽然,比她考上大学缴不起学费,比老太太休克住院一直挂营养液,比汪海要跟她离婚都更忽然。 她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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