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_第114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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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节 (第2/4页)

以鼻,可如今情势危急,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敢对这老儿不敬。她一入车厢,一刻也不敢耽搁,立时便对着那老儿说起了唐小郎的诸多症状来,那老儿一听,咧着掉了大半牙齿的嘴,含混说道:

    “姑娘,你放心。这个下蛊的人啊,还是我教他下的蛊咧。旁人解不了,我能解,只要你啊,舍得掏腰包。有多少铜板,我出多少分力,概不赊账。”

    徐三忙道:“只要能为他除去蛊毒,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她稍稍一顿,又皱眉说道:“还有,你方才所说的那下蛊之人,乃是何人?”

    那巫医呵呵笑道:“那小子贼啊,编了个假名骗我。我又是个瞎子,不知道他长得如何。为了学去我这手能耐,他也够能忍,足足在那穷乡僻壤,待了整整五年,日日听我差使,任劳任怨,我差点儿都要将闺女许给他了。可他却说,阿弥陀佛,他心中并无女人,唯有西天如来。”

    妖僧。果然是他。

    只可惜这巫医目不能视,说不出那妖僧的体貌特征。徐三想要线索,却又是一无所获,只得深深一叹。

    而周文棠闻言,却是眉头狠狠一皱,鹰视狼顾,眸中骤然闪过一抹厉色。车帘被风吹拂而起,光影明灭不定,男人那一袭暗紫官袍,更衬得他眉眼阴沉,徐三此时正心慌意乱,不经意间,瞥向身边男人,却是被他那骇人面色吓了一跳。

    她蹙起眉来,想要一问究竟,谁知便是此时,车马骤然停下,却是已经抵达徐府门前。徐三哪里还顾得上周文棠的心思,忙不迭掀帘下车,朝着府门大步行去。

    孰料她一抬眼,便见徐玑守在门前,面色苍白,急急迎上来道:

    “三娘,唐小郎不见了。晌午没瞧见他人影,我寻了下人来问,说临走前交待了,到铺子里瞧两眼,天黑了便回来。可如今天早黑了,还不见他回来。我不敢进娘子卧房,便趴到窗下,瞧了几眼,唐小郎似是给娘子留了书信,就摆在书案上头。”

    她话音刚落,徐三心上便咯噔一下。她强装镇定,让徐玑好生接待巫医,自己则朝着卧房,急急行去。待到一入房中,她大步走至案后,拾起那遗书一读,不由悲从中来,怆然泪下。

    唐玉藻因是贱籍出身,不得识字,这几页书信,都是用徐三教他的拼音写成,旁人便是读了,也难解其中深意。这在现代再寻常不过的音标,竟成了主仆二人之间,独特的沟通密码。

    徐三泪眼模糊,只见唐小郎这心中所写,写的大半都是经商心得。他唯恐自己死后,徐三不知各商铺底细,便将名下有多少间铺子、掌柜的性情及来历、日后该如何经营等等,一一详述。写过经商事宜之后,又将徐府下人诸多情况,详细分说。

    经商也说了,管事也说了,到了最后,这醋劲儿向来最厉害的唐小狐狸,竟劝起了徐三来,劝她迎娶狸奴之后,收心息虑,无论朝局如何,都要松萝共倚,相敬如宾。

    好几页信笺,密密麻麻,均是拼音。直到最后一张信笺,最后一段,他方才言及自身,只说自己有自知之明,卖花郎是莲池中的一朵荷花,娘子爱荷,观之不忘;金人是西域的异草名花,娘子喜其新奇,便也有春风雨露。

    韩氏乃是吐蕃獒犬,坚实而又凶猛,娘子得了闲,便也想养狗,只可惜这吐蕃獒犬,生性好动,一不留神,便弃主而去,不见踪迹。

    獒犬丢了之后,娘子又遇见一条极为相似的狗,这狗口中还衔着西域荷花,娘子一见,思及前尘,自会心生爱怜,殊不知这狗,其实是狼。

    至于他唐玉藻,不过是“藻”罢了。水藻生于暗沼,小小翠叶,不过二三寸,并不打眼,翠叶之下,更是藏了不知多少淤泥污垢。它长在荷花边上,便是暗淡无光,到了犬狼足下,更会被踩得稀碎。

    暗沼水藻,人人恼它,人人嫌它,便是娘子,也不过是看它奄奄一息,心生垂怜罢了。他心中有数,别无他求,只盼着能似李夫人之于汉武帝,待他身死之后,三娘能念他几分好。而他,则要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遗书写至此处,已是末尾。

    徐三搁下遗书,心绪万分复杂,不知是悔是痛。她身子发颤,强撑着出门而去,徐玑守在檐下,一瞧她那苍白面色,心惊不已,赶忙上前,扶着她道:“三娘?三娘,我还在呢。”

    徐三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却仍是虚弱不已:“徐玑,让人在开封城中找,尤其要看看河底、湖底,但凡与水有关的,务必要仔细搜寻。”

    徐玑连忙应下,只是她紧盯着徐三,满目担忧,不敢离她而去。徐三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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