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密码5_第2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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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 (第1/4页)

    次日便又到河边去等阿元,等到第五天,才终于等见阿元。他忙取出那白绢包,等阿元走近,慌慌迎上去,将绢包递了过去。阿元先是一愣,看了看左右,见附近没人,才接了过去,轻轻打开,望着里头那支花簪,呆了半晌,才抬起眼,那双水亮的眼里竟满是泪水。他顿时慌起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元盯着他,忽然开口,轻声问:“你真的对我有意?”

    他忙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顿,才发觉,自己从未想过这个。

    “你若真的有意,就叫你娘赶紧去提亲。已经……已经有两家人来我家提亲了,我只……”阿元用手背抹掉泪水,最后丢下一句,随即转身跑开了,“我只愿你去……”

    马良顿时怔住。这几年,年纪渐长,他不时也会涌起求偶之欲。但他娘却说等他考中了,再安排亲事。他一直也孤寂惯了,因而并没有介意。阿元竟开口要他去提亲。他茫茫然走到河边,怔望着河水,心里乱作一团。一来不知该如何跟娘开口;二来的确从未想过成亲之事;三来和阿元也只是路上这般笑一笑,并未有过何等情愫。

    但是,一想到阿元那笑颜,尤其将才那双泪眼,他又极不忍不舍。思想了半晌,也理不出头绪,只得转身回去。到了家里,他娘发觉他神色不对,忙凑过来问。他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还是开口说道:“娘,我……我想……我想娶妻……”

    “娶妻?”他娘顿时笑起来,旋即又止住笑,望着他叹了口气,“儿啊,你今年才满二十一,还早呢!你先安心读书,等今年去县里应过了试,娘再替你安排。”

    他再开不得口,只得点点头,闷闷回到自己房里。第二天,他再不敢出门,更不敢去那河边候阿元。如此,过了三个月,到了试期。天不亮,他娘便催他起来,让他吃饱了饭,送他出村。还没走到村口,便听见一阵喧闹,像是哪家在迎亲。他心里一沉,忙问娘。他娘说:“是周家的阿元,嫁给王守悫了。等你走了,娘得赶紧去帮着送亲呢。”

    他一听,心里顿时塌了一大片,黑茫茫,昏乱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说了声“娘,我走了——”,便疾步出了村子。走了很远,仍能听见那喧闹声。那声响如同重锤,一锤一锤,将他的心锤得粉碎。昏昏然走到县里,走进县学,答过试卷,走出来,回村子,来回四十多里路,他都一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走到村西头,一眼望见阿元家院墙上露出的那棵梨树,夕阳照着那枝叶,金耀耀的。树间垂了许多青梨,也照得像金果子。望着那些果子,他才忽然涌出泪来,快步钻进旁边一片芝麻地里,蹲在芝麻丛中,将脸埋在胳膊上,失声哭了起来。

    自那以后,马良绝了一切念头,不愿见任何人,尤其阿元和王守悫。每日,除了读诗,便是写诗。写的诗也越来越孤峭,比李贺鬼诗、郊寒岛瘦更加冷僻。他想自己恐怕真是生来孤命,来这世间,只为寂寂旁观。

    唯有一件——阿元送他那颗梨吃剩的梨籽和梨把儿,他没舍得丢掉,又怕被娘瞧见,便用张纸包起来,夹在一册古书里。阿元与他,毕竟未有什么深情厚谊,连相识都算不得,他也渐渐淡忘了此事。

    寂寂过了两三年,有一天,他拿起一卷南朝诗集,读了几首梁陈宫体诗,其间词句绮靡浮艳,让他有些生厌,便丢到了一边。这几年读这些后世诗人,读得太多,让他忽而念及《诗经》。少年时,读《诗经》,一直觉得那是上古圣贤之语,让他始终有些畏退。这时想起其中一些句子,其实极深情质朴,像是田野间那些无名无识、自生自长的花儿。他起身去书架上寻到一卷《诗经》,书上积了许多灰,他正要寻帕子掸,却发觉这书册有些鼓凸,翻开一看,里面夹了个小纸包,已被压扁。他已忘记这是何物,打开那纸包一看,里头是几颗梨籽和一根梨把儿,都已经干枯,在纸上留了些霉斑。

    他顿时愣住,怔望了半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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