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到我触角了!_第4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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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节 (第4/4页)


    于述,“……”

    他无奈的朝床边走了两步,希冀的望着云隙,“陛下的病也要趁热喝。”

    云隙望着病床上脸色发白的男人,牧单的额头布满冷汗,双眼紧闭,即便昏迷着也看起来十分痛楚,他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探身过去,指尖刚碰到单儿脸上的面具,于述连忙道,“云公子不可。”

    云隙抬眼瞧他,于述恭敬的端着药碗,苦心道,“陛下的脸是心口剜上的疤,云公子若是想看,也请让陛下心甘情愿的取下面具。”

    云隙收回手指,转而捏了帕子为他擦着额头的冷汗,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想让单儿能坦然的站在他的面前,能不介意脸上的伤,无需再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去真正的亲近他,就像小时候趴在他的腿上背上一段经文,念上一首小诗。

    可他有时候又不明白,现在的单儿是过去的那个小奶娃吗,他想摘下他的面具看清楚他的脸,他的单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沉默了,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为何他那时一直护着的小娃娃现在没人在乎了。

    云隙第一次这般矛盾,这般犹豫不决,他想留在牧单身边,可该用什么身份?过去他来的不明不白,如今也不清不楚,可他又觉得这般不明白不清楚,偶尔难得糊涂也并非不可。

    只是……云隙扶着牧单,搂住他宽阔的肩膀,看着于述喂他服药,只是单儿似乎并不太喜欢他从前对待小奶娃的样子对待他了,每次总是无奈的苦笑摇头,云隙想,他苦笑着望着他欲说还休时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浓黑的药汁顺着牧单紧闭的唇角流进微微敞开的衣襟,云隙噘着嘴瞪于述,第一次发现他这么笨手笨脚。他一边嫌弃一边接住了药碗。

    “唉,多谢云公子,奴才手太笨了,真是该罚,等陛下醒了奴才就领罚去。”他说着作势打了两下自己的手背,眼中却笑眯眯的瞧着云隙比他还笨拙的单手搂着牧单,另一只手从胸前环绕过来喂他服药。

    “奴才在书上见过说,昏迷的人会紧闭牙关喂不进药汤,这时候呢,最好有人能借住些许外在巧力推开昏睡之人的唇舌,再顺势将药喂进去。”

    云隙疑惑的看他一眼,四下环顾能撬开牧单唇舌的东西,于述连忙又道,“太硬的会伤了陛下的舌头的,云公子再想一想还有什么能用呢,奴才也帮云公子好好想想。”于述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嘟囔着,还有什么能用呢,更灵活,更柔软……

    云隙手指碰了下药碗,发觉汤药已经不太热了,再想下去就要凉了,他不等于述想起来,并起二指精准的在牧单喉下一戳,只听昏睡的人闷哼一声,半启薄唇,云隙扶住他的下巴,干脆利落的将汤药抵住牧单的唇边喂了进去,手背朝他骸下轻轻一拍,一碗药半滴都没洒去,尽数喂进了牧单的口中。

    于述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藏在暗中的侍卫也忍不住失落的叹了口气,云隙扶着牧单躺下,悠悠将他掩好被角,神情淡淡的注视着于述,略快道,“《枉梦记》有一出戏唱的是驸马落崖重伤昏迷不醒,公主为救他以口哺水渡之。”

    云隙挑起眉,“这~出~戏~,我~看~了~七~遍~”

    而且很有可能再看第八遍,第九遍。每一次他上天宫时,便会被青瀛拉着到渊源宫的后府中的一池碧水莲花人间镜前,斜靠在贵妃榻上,手中被塞上一把凡间的瓜子零嘴,边看戏边陪他说话。

    这尊人间镜能映出施法者想看的人间之景致,青瀛掌管四界渊源,在某些方面自是要比其他仙子看的更多些。他平日不需理清渊源时,便会拉着云隙靠在境前寻一出人间正演的大戏,在他耳边跟着咿咿呀呀唱上一段,而这段以口渡水是青瀛最喜慕的一处戏。

    云隙活的时间太长,该见的都见了,要么是亲临其境亲眼所见,要么就是陪着他师父蹲在云头,后来陪着青瀛靠在贵妃榻上看尽人间繁华三千,他似笑非笑瞧着于述,直把于述看的满脸涨红,低着头道云公子天资非凡,真是半分都糊弄不得。

    云隙夜里没走,卧在床边的脚踏上支额休息,半睡半醒之间眯眼瞧见牧单将他抱上了床,他一愣,醒了过来,发觉腰身被箍的死死的,胸前贴着牧单炽热guntang的胸膛。

    “别走,云哥哥……”牧单将脸埋在云隙微凉的青丝中,大手环过他的腰身牢牢的将他抱在怀里,略显委屈的用额头蹭了蹭云隙的侧脸。

    云隙心中一软,想起二十多年前他也曾这般哄着怀里生了病的小娃娃入睡,这样的深秋凉夜,这样的同床共枕,他张口刚想唤一句单~儿~乖~,就又听牧单道,“云隙,孤爱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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