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日记_第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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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节 (第3/3页)

蒙。癌症晚期?曾经那么亲切和蔼的长辈,即将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茫然地走到阳台,夜风料峭,暮色深深,她扶着冰冷的墙面,觉得人生的起伏变故,就如这茫茫的夜,实在太不可预测。

    夜色中,陡然“轰——”一声响,汽车引擎发作的声音遥遥传来,黑暗中突现一抹灯光,瞬间照亮这沉沉的小区院落,楼底下的草坪旁,黑色的汽车缓缓掉转头,笔直地驶了出去。

    借着如炬的车灯,虞锦瑟怔住。

    那一辆哑光黑的迈巴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沐华年。

    ……

    走进病房的时候,虞锦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那个精神矍铄,腰板硬朗的老人,如今消瘦地躺在床上,只剩下一把骨头。见了她,他浑浊的眼里闪现一抹光亮:“孩子,你可来了!”

    虞锦瑟走到床畔,喊了一声伯父。

    老人看着她,似乎有些失落,却仍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还是习惯听你喊我爸。”

    老人手上插着管子,浑身几乎都针孔,想起他曾经待自己的好,虞锦瑟喉中哽了哽,道:“爸。”

    “诶!”老人用没打针的右手握住锦瑟,他端详了她一会,道:“怎么又瘦了呢?是不是华年对你不好?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话落他缓了一下,尴尬地一笑:“瞧我,又忘了,你跟华年早分开了。”

    他不愿说离婚,就用分开这个词来代替。虞锦瑟垂帘,不晓得说什么。

    床上的老人阖着眼睛躺了一会,忽然拧起眉,神态似乎有些痛苦,他抓紧了虞锦瑟手,道:“孩子,是华年对不起你,你那么好……”

    “我晓得,过去那些东西都是你带的,华年从没给我们捎东西,都是你,那么远的山路,难为你了。”重症老人的眼圈突然红了:“我还晓得,上次他舅姥爷在医院做手术,县里血库的血浆不够,是你瞒着我们献了600毫升的血,医生说,你当场就发晕,喝了大瓶红糖水才好些。”

    老人怔怔流下泪来,“孩子,我们沐家欠你太多,我这辈子恐怕没机会还你了……”

    他一哭,一旁的王礼芳也跟着抹眼泪,虞锦瑟难免受到感染,回顾过去,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有些受不了,在床榻旁坐了一会就出了病房。

    踏出房门的时候,虞锦瑟意外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沐华年站在门外,眼神竟有些悲伤。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悲伤。

    ☆、第十六话妻子or棋子

    回去是司机开的车,虞锦瑟与沐华年并排坐在车后。

    沉侵在生命不可挽留的悲恸中,车上的两人一路无言。车窗外是快速倒过的风景,虞锦瑟趴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看道路旁的景致。

    “那些事,为什么从没告诉我?”

    寂静的车厢中,倏然有个声音问——是右侧缄默已久的沐华年。

    虞锦瑟回过神来:“哪些事?”

    “我爸说的那些。”

    虞锦瑟回想了片刻,道:“那个时候,你太忙了。”又淡淡一笑,不晓得是嘲讽还是苦涩,“即便不忙,你也不愿意同我多说话。”

    她重新将脸转过去,轻轻道:“算了,都过了,没什么好提的。”

    那一声算了,轻的似叹息。旋即虞锦瑟冲前排的司机喊道:“小余,麻烦停下车。”

    小余忙停了车,道:“有什么急事吗虞总?”

    “没什么,我看看。”虞锦瑟摇下车窗,视线落在路旁的一幢小洋房上,“停一分钟就好了,我就看看。”

    道路那畔,小洋房矗立在葱郁的花木中,大体呈米黄色,复古的旧上海风格,三层楼高,楼层层叠有序,房外就是花园,围了一圈白色的木篱笆,胭脂色的茶花开的正盛,篱笆旁是一架同色的秋千,两个小娃娃正在上面荡秋千,咯咯地笑声老远传来。

    “这房子真不错!”司机小余赞道:“虞总您喜欢这种风格的吗?”

    车窗前的女子怔怔地瞧着,连回答都忘记。

    喜欢,她何止是喜欢。

    那架秋千是她爷爷亲手为她搭的,那茶花是奶奶为她种的。歪歪扭扭的篱笆墙,是她跟父亲的杰作。还有,还有几年前她小心翼翼栽下的蔷薇藤,已经枝繁叶茂,熙熙攘攘爬上了二楼的小轩窗……纷沓而久远的记忆中,爷爷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地说:“以后这套房子,就留给我的囡囡做嫁妆……”

    “爷爷,什么是嫁妆呀?”

    “就是日后,囡囡若有喜欢的男生,要结婚啦,爷爷就把这房子,送给囡囡做礼物呀……”

    奶奶在旁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呔!老头子,囡囡今年才九岁,你跟她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

    “呵,这房子虽然年头久了点,可却是g市有名的富人区,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这房子恐怕要不少钱吧!”小余依旧还在喋喋不休。“虞总,你若喜欢这房子,要不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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