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的七次死亡_第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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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第1/3页)

    她一路跟着那些血迹来到附近的墓碑处,树叶下面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我拨开树叶一看,原来是今早带我走出树林的指南针。

    指南针上染了血迹,表盘已经碎了,然而指针还是坚定地指着北方。

    “这就是凶手给你的那个指南针吗?”伊芙琳压低声音问。

    “是的,”我边说边在手里掂量着它,“丹尼尔·柯勒律治今天早上从我这里把它拿走了。”

    “似乎又有人从他那里取走了这个指南针。”

    无论安娜想要警告我什么,看上去都要先找到她,这事还和丹尼尔·柯勒律治有关系。

    伊芙琳把手搭在我肩头,警惕地眯眼看着提灯光线照不到的黑暗区域。

    “我想最好把你弄出布莱克希思庄园,”伊芙琳说,“回你的房间,我去找辆马车送你走。”

    “我得找到丹尼尔,”我无力地反驳道,“还有安娜。”

    “这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她倒吸一口冷气,“你胳膊上的刀伤、毒品、安娜,再加上这个指南针,这些都是象棋中的棋子,我们俩都不知道如何下这盘棋。你必须离开,为了我,塞巴斯蒂安。让警察来处理这些事情吧。”

    我点点头,没有抗争下去的意志了。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安娜,残留的勇气让我相信,遵守秘密传达的请求只是道义。如今没了这个义务,我便可以与这个地方一刀两断。

    我们沉默着返回布莱克希思大宅,伊芙琳在前面带路,用枪指着暗处。我在她身后悄悄跟着,像只小狗。然后我浑浑噩噩地和朋友告别,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变了样。

    床上放着一个盒子,系着一条红丝带,轻轻一拉就开了。我打开盒盖,胃里立即翻江倒海,一股苦水涌上喉咙。那里面是只死兔子,身上插着一把切rou刀。盒底的血已经凝固,血污遍布兔子的皮毛和耳朵上夹的字条。

    来自你的朋友。

    侍从

    我眼前一黑,一下子昏了过去。

    * * *

    (1)国际象棋中的棋子,英文为bishop,原意为“主教”,在象棋中译为“象”。

    第九章

    第二天

    震耳欲聋的叮当声把我吵醒,我坐起来,用手捂住耳朵。我皱皱眉,四处张望找寻声音的来源,然后发现我夜里被搬到了另一个房间。不再是那个空气流通的卧室,浴缸不见了,也没有了舒适的炉火。此刻我待的屋子狭小逼仄,石灰水刷的惨白四壁,一张铁制单人床,一扇小窗透进昏暗的光线。对面有一张五斗橱,旁边门钉上挂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棕色睡袍。

    我下了床,脚触到冰冷的石头地面,顿时感到脊背发凉、浑身颤抖。我马上想到那个侍从,他弄死兔子后,肯定会继续作恶,但这响个不停的噪声让我没法思考。

    我穿上睡袍,袍子上廉价的古龙香水呛得要命。我往走廊里探探头,走廊的地砖已经开裂,白墙因为潮湿而鼓起包来。一扇窗户也没有,只有走廊的灯给所有陈设抹上了一层脏兮兮的黄光,那光在摇曳,一切都显得躁动不安。到了走廊,那叮叮当当的铃声就更响了,我捂着耳朵,循着声音来到一个开裂的木头楼梯旁,这楼梯通往上面的房子。楼梯旁边的墙上有块木板,上面安了十几个大锡铃铛,每个铃铛下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这铃铛通向大宅的哪个房间。现在正在剧烈颤动的是前门的铃铛,我担心它会从底板上晃下来。

    我用手捂着耳朵,盯着这铃铛,又不能把它从墙上拽下来,显然要想让铃铛停下来不再响,除了开门别无他法。我紧了紧睡袍带子,冲上楼梯,上到门厅后面。这里安静多了,仆人们安静地走动,他们怀里抱着花束和其他装饰品。我想他们正忙着清理昨夜舞会留下来的垃圾,所以都没有听见门铃声。

    我恼怒地摇摇头,开了门,迎面看见塞巴斯蒂安·贝尔医生。

    他眼神狂乱,浑身湿透了,冻得发抖。

    “您快帮帮我。”他的言语中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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