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花絮晚_第8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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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节 (第1/4页)

    云卿点点头,由着慕垂凉抽走软枕,扶她睡好。他动作轻柔,体贴入微,云卿这般看着,不由抓了他的大掌轻声说:“对不起。这几日恐是暑热初起,不曾防备,所以燥热侵扰,乱了心神。你初解禁足之令,要重抓家族生意诸事,如今小主又省亲,四族之中暗流涌动,本就够你烦的了,却还要为我……”

    慕垂凉食指压在她唇上,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眼底柔情弥漫,极轻极轻地说:“那些,都不及你重要。”说罢,抿出一个宠溺的笑来,道:“睡吧,我守着你呢,什么都不必怕。”

    云卿便跟着笑了,侧身之际偷偷亲吻了他的掌心,却又忍不住羞红了脸,赶紧闭上眼睛假意先睡了。

    慕垂凉果真在旁守着,也不知守了多久。云卿仍睡不大安稳,但却不再是因胡思乱想或梦魇,她攥着慕垂凉的大掌一直没有松开,也因此记起许多和他相处的旧事,怪了,全都是他温柔宠溺的样子,她越看越觉踏实,连梦里都在笑。过了一会儿,她乍然想起方才“在想裴子曜”那话她竟没来得及解释,虽他并无计较之意,但听来毕竟……

    于是匆匆翻身爬起,赤脚跳下床慌就往外跑要去追他。可是人到门口,却意外看见门外一人如塑像般沉静地立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慕垂凉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双手在背后握着折扇,他绷紧的手微微发颤,每一根手指都因极力克制情绪外泄而僵硬且发白,连隐约露出的手腕子上都暴起青筋。

    饶是云卿看不见他神色,也知必定十分可怖。她晓得这男人并非温润如玉好脾气,但也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的暴怒。

    如此暴怒,却又如此隐忍。像是把所有的憎恨都滴水不漏地收拢起来,然后深深记在心底,一刀一刀,鲜血淋漓,刻骨铭心。

    也不知他何时出来,也不知他站了多久,更不知他所为何事。但那强烈的压迫感,竟让她一时之间踌躇起来,不知是否该出去。

    恰是此时,长庚和蒹葭一道进了院子,云卿看他二人原是在低声快速商量什么,并未十分看路,却才走了几步就不可避免地察觉面前的慕垂凉,并且几乎是在看到慕垂凉的一刹那齐齐收拢了全部情绪,连人带神色都紧张起来。

    看来慕垂凉的神色,的确是不大好。

    并且是连他们都不曾见过、或者极少见过的不好。

    因他们看他的样子,就仿佛面对一个暴戾的君王,仿佛慕垂凉下一刻就要下令让谁死。

    而慕垂凉只是一言不发,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过了许久,云卿看到他负在背后的双手慢慢松开,青白可怖的指节开始回血,渐渐恢复到正常模样,僵硬的脊背和脖颈也慢慢松弛,那种可怕的气息好像在一点一点消减。

    “蒹葭,”慕垂凉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而干涩,“她睡得不大安稳,旁人恐也安慰不得,你进去守一会儿。脚步轻些,别吵醒了她。若她睡得好,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再喊她起来,备点她喜欢的庐山云雾茶,定一定心神,解一解燥热。她心神不宁,久了恐要伤身,所以别多聊那些费心费神的,做些旁的事分分心,比如给裴二爷写封信或者请匠人上门给做几身新衣。晚饭我回来和她一起用,叫人准备些她爱吃的,做清淡些。长庚,随我到书房。”

    说罢立刻迈开步子,人已恢复惯常的闲散和笃定,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影子。蒹葭分明出了一头冷汗,忙回道:“是,凉大爷。”

    长庚更是紧紧抿着嘴唇,如临大敌般迅速跟着慕垂凉去了。

    到了晚上,云卿正在房里更衣,便听蒹葭在旁说:“凉大爷回来了。”云卿一转身,恰见他踏入房门,仍是午间时那身银灰色软缎袍子,广袖无襟,宽大松垮,手上摇着折扇,眯缝着眼打量她。

    云卿提起裙摆,原地转一圈笑说:“好看吗?上次请匠人做的衣服,原想着咱们大姑娘回来那一日穿的,竟给忘了,今儿才想起让他们送过来。”

    慕垂凉抿嘴深深笑了,点头说:“好看得紧。你穿海棠红最是明艳生辉。”云卿尚未来得及害羞,便见芣苢等几个丫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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