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哭心 (第2/3页)

    1228812288表妹叹了口气“好吧。”

    1228812288于是，表妹带我们去堂主家，路上我疑惑地问“什么是哭心堂？”

    1228812288表妹解释说“别人家有人去世，充当他们家的族人哭灵。”

    1228812288我说“还是不明白？”

    1228812288表妹说“第一种是从遥远外地过来这里定居的人家，需要我们去充当他们的族人，戴孝，哭灵，端茶倒水，招呼客人，让周围的人们看到他们是有一大家族的，以后好叫不要小瞧欺凌他们。”

    1228812288我问“第二种呢？”

    1228812288表妹说“第二种是有钱的人家，只单纯要我们在灵堂前哭，他们是在让我们帮他尽最后一程孝，让别人好觉得他对死者生前是多么的孝敬，另外的一层意思就是在摆阔气。”

    1228812288小巷，颓败的砖墙，乌黑的门，表妹轻轻敲了敲。

    1228812288“进来！”

    1228812288我们推门进去，门‘吱’一声响，一个脸蜡黄，鹰眼，勾鼻，两片八字胡的中年汉子躺在摇椅上，‘咯吱咯吱’，椅子摇荡。

    1228812288表妹低咳一声，道，“干菜叔，这是我的表姐，她想加入‘堂口’。”

    1228812288“谁呀？名字？”

    1228812288“卓玛。”

    1228812288“卓玛？”蜡脸汉一骨碌做起来，瞪大眼睛看“生得好标致，声音不知道怎么样？你来唱一段？”

    1228812288卓玛听了，立即展开喉咙“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1228812288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1228812288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1228812288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1228812288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1228812288干菜说“人美，喉咙也好，‘哭心神’收下啦。”

    1228812288卓玛听到开业加入‘哭心堂’，她立即向干菜跪拜，然后把跟我借的银子呈递上去。

    1228812288干菜自言自语地说“愿神保佑你，不被生活逼到这个地步，谁也不会入‘哭心堂’。”

    1228812288“入堂规矩谁也免不了，等这次的事情完了再举行。”

    1228812288干菜年少时犯强jian罪，坐牢出来就有病，做不了苦力，所以没有外出打工，机缘巧合，他竟然开创了‘哭心堂’，成了哭心堂的祖师爷。

    1228812288哭心堂在方圆百里鼎鼎有名。

    1228812288干菜说“来美，你带卓玛去乌坝镇做事情，这她入堂口的考验，能不能真正的进入‘哭心堂’，就看这次了。”

    1228812288来美就是卓玛的表妹。来美说“堂主，弟子遵命。”

    1228812288于是，我骑摩托车带卓玛和来美，连夜赶去乌坝镇。

    1228812288乌坝镇周遭四处采沙，机器轰鸣，路上灰黄的尘埃，像雾似的疑滞不动，

    1228812288灰色的街道，灰色的房屋，灰色的车辆，灰色的川流不息的人群，

    1228812288整个小镇笼罩在疑重的使人窒息的灰色中，除了抬头偶尔看见翠绿的树阴，茂盛得自然坦荡，能给小镇添加一点青春的颜色，其余亲眼目睹的都是一片苍老、混乱与麻木不仁。

    1228812288我们三个来到办丧事的家里，死者放在堂屋正中央，用一块蓝布掩盖着。

    1228812288死者的前面两颗红色蜡炬燃烧得旺盛，一个铁盆放在中间有相纸焚烧过的痕迹与残留，主人姓张，名几发，五十来岁，脸面皱纹爬满，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

    1228812288死者是他的老婆，他和几个邻居正在张罗死者的事情，看见他我们来了，他指着我们给邻居介绍道，

    1228812288“这是我的族人。”

    1228812288我艹！我不过是好心带‘哭心堂’的人来的，我怎么就成了死者的族人了呢？我又不是哭心堂的人？他奶奶的，倒霉！

    1228812288来美说“叔叔，节哀顺变吧。”

    1228812288卓玛接着说道，“家那边还来人，明天早上到。”

    1228812288张几发‘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1228812288张几发老家在外省，他的父亲漂泊到这里，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他的父亲还有两个jiejie嫁在老家，早已经去世多年。

    1228812288张老头因路途遥远，只在年少时候跟随父亲回过一次老家，现在已经音信全无，他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儿媳在外面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