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尽江山旧_第60页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60页 (第1/2页)

    东方望了望天色,慢慢道:想必是这个意思。

    天空却灰暗一片,暮色朦胧下,连一丝云也没有,只觉压抑而死寂。

    第三十九章 奇门

    天渐渐地黑了,万籁无声。除了日深月沉亘古不变,承铎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似乎与原来的相同,又似乎与原来的不同,唯一熟悉的只有东方一人。东方却不知在想着什么,只低了头思索,左手却掐着指节,从无名指根至中指根、食指根,再依食指向上至指间,逐次至小指。承铎见他沉吟不语,心中有些明白了,问道:你算的是什么?

    天gān地支数。

    这莫非是个阵法?

    不错。

    世上真有这样的法门可以陷人其中,不令得出?

    世上的事你不遇见是不会信其有的。东方冷冷道。

    承铎觉得他语中颇有双关,也猜测不透,便撇开此节,只问阵法:这是个什么阵?

    东方道:这是个依山势而建的奇门阵,方圆二十里,都在阵中。八门被这峡谷隔开,想必我们没注意,从惊、伤、杜、死之门入阵了。

    这些都是凶门啊。承铎虽不曾深知奇门遁甲,却也解些皮毛。

    不错,踏进一步,有死无生。东方遥指远处山峦道:从峡谷这边往西,应有生、开之门。不过这布阵的人故弄玄虚,大概不会把生门排在西北乾位,我们且往西南方去。

    承铎看他表qíng严肃得很,便问:这阵法很难破解么?

    我们在这里转了多久了?可转出去了?

    承铎默然无言,东方并不看他,只看着远处黑色天幕下的山峦伏线,接道:这阵虽布得好,却改了山川布局,正是布阵最为忌讳之处。人与天地争锋,终究要受天谴。布阵之人阵法jīng妙,却心术不正!

    他话里带着不明了的语气,辨不出是何qíng绪。东方说完这句,便不再说,只下了马牵着辔头,缓缓往平坦开阔之地去。燕州冬月原本酷寒,到了这个时辰更是飘飘渺渺降起霜来,仿佛若有若无的寒气从天上薄薄地罩下。若是这样露营在外,非冻死不可。承铎内功尚好,东方重伤初愈,未必能抵挡严寒。

    承铎翻看良久,才在马鞍的弓箭袋里摸到了火刀火石,搜了些枯叶先点起了火。东方只闭目盘膝而坐,却又不像是在调息理气。承铎也不问他,将马系了,砍了些枯枝作柴,堆在火侧,便在东方对面坐下。

    火光映照下,东方脸色却苍白得很,神容平缓安静,像时间在静静流过。他睁了眼,注视火苗。火本是五行之中最为幻灭而又不可接近之物,有形无质,随生随灭。东方静静开口道:习鉴兄,你可知阵法虽是死的,但布阵的人是活的。

    承铎的这个字,原本只有东方叫过;东方自到军中,两人不再以布衣相jiāo,东方便极少以表字相称。他现下突然这么一叫,倒让承铎捉摸不定这句话的意思,便也静静答道:怎讲?

    正因布阵之人是活的,阵中细微之处便会有一些个人的习惯。

    莫非还能认出人来?

    不错。

    天下能布此阵之人虽少,你也未必都认得。

    东方冷笑道:我未必都认得,只恰巧认得这一个。

    谁?

    我师傅。

    你师傅是哪路神人?

    国师水镜。你寿诞之日随皇上到你府上的。

    承铎蓦然想起他寿诞那日,那个说中原国祚将覆灭于茶茶之手的人。他久不在上京,原对朝廷诸事不甚了解,所有qíng况都是萧墨说给他听的。然而这个水镜,萧墨也说不出他来历,只知皇上特别信服他,不想他竟是东方的师傅。

    想必东方幼年离家便是随他走了,如今忽然发现他与敌人有染,难不令人感戚。承铎沉吟半晌,说:那也就罢了,你一路这么严肃,我还以为这阵是你布的,如今时机已到,要把我弄进来做了。

    东方一愣,忽然大笑起来。承铎看他虽笑,却笑得十分落寞,自觉把话说造次了,起身去坐到他身边,道: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开玩笑一向比较冷。

    东方不说话。

    承铎难得低了个头:那个虽然是开玩笑,我也不该怀疑你。

    东方打断他道:行了。人永远只能做自己,倘若你我人品都还磊落,就到不了彼此算计那一天。充其量也只能玩笑玩笑罢了。他拾起一根小枝添在火堆上,缓缓道: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什么前因后果?

    你看,这奇门阵既有胡人的标识,必是为胡人而布,用意何在我还想不透。但上京的事却全都明白了。就是你离开上京那天晚上,有个白衣人在我后院窥视,我一路追着他进了皇宫,到上苑解语亭时,承锦恰巧在那里;那人便对她下了迷药,将我绊住,自己好脱身。而承锦中的那迷药,正是皇上中的那种高昌迷药。翌日清晨我去问他,他却故意将怀疑引向萧相国。

    其时我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