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_第69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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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后,风夕从怀中掏出半块青铜面具,垂首,指尖轻轻点着面具之上被箭she穿的那个dòng,轻轻的开口:知道这次鹿门谷我she杀的皇将是谁吗?

    丰息闻言眉头一跳,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面具,再落在她面上,那张脸平静无波,但眼角那一丝丝怎么也掩不住的哀凄难道

    想来丰公子也难想到吧?风夕抬首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冷诮的笑,那个人便是丰公子说已死在宣山的皇国烈风将军燕瀛洲!

    闻言,丰息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收拢,目光与风夕相对,然后又轻轻打开折扇,平静的道:如此说来,那个燕瀛洲当年你以命相救的人,这一次却是死在你手中,由你亲手取他xing命!声音是如此的平淡如水,可话中挟带的雪芒却刺得人肌骨又痛又冷!

    是啊,我亲手杀了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风夕的语气却也是那么淡淡的,仿佛她只是杀了一个毫不相gān的人。

    丰息静静的坐着,将手中折扇慢慢的合拢,眸光不移扇上那幅亲笔所绘的墨兰图,当墨兰终于全部合掩于扇中,他才抬首,平静的看着风夕,然后起身,一步一步移近风夕,自始至终眸光相对,你在怪我?而且还有恨!最后一个字说得格外的清晰,格外的重!

    风夕的眸光瞬间变化,褪去所有的平静与淡然,变得又冷又利又带着无可名状的悲与痛!

    黑狐狸,你我相识已十年之久,不论你对他人如何,可你从未曾骗过我、瞒过我什么,可是为何为何燕瀛洲你要说他死了?!风夕猛然站起身来,双眸盈满着水雾,雾中却又燃着怒焰,怒焰之中是切肤的痛与彻骨的哀!

    那样的眼光紧紧的盯在丰息面上,他忽觉得面上凉凉的,手心也凉凉的,这炎热的夏暮,他却觉得非常的凉,凉得有如深冬的雪夜,静、寒而空寂!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丰息的声音忽有几分缥缈,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眸光从风夕身上移开,指尖拨动,折扇慢慢张开,垂眸,落在扇上那幅墨兰图上,那枝秀雅的墨兰长在悬崖之巅的石fèng中。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风夕仰首看着帐顶,目光迷茫,以你一向行事风格,燕瀛洲既为敌人又身负重伤,你要么取其xing命,要么视而不见,可你未取命却为何?

    玉雪莲只有一朵,当日我仅以一片莲瓣救他,毒能否解尽我也不知,况且他还有一身重伤他既为我之敌人,我何必要救他?为他解毒不过看在他哼,我着人将之安顿在宣山脚下一户农家,并留了些药,是死是活那便看老天怜不怜他。丰息眸光扫一眼风夕,面上的笑淡淡的、凉凉的,按理说,他能活我还有一份功劳,而取他xing命的人却是你!你又有何理由怨我?

    这最后的话仿佛一支利剑狠狠刺中风夕,让她身体一颤,抬手垂眸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这双she出那至命一箭的手这双手亲自取了瀛洲的xing命!瀛洲紧紧咬出唇,害怕心口的痛会溢出,那样的话却在耳旁不断回响记住我我会回来找你的下辈子我决不短命既然这样说,可可为何你的命却由我亲手结束?!瀛洲为何是如此?既已死别宣山为何还要魂断鹿门?!这便是你我之间的缘吗瀛洲!

    丰息的目光越来越淡,越来越冷,脸上的笑意却不曾减分毫,依然雍雅自如,手一摇,折扇扇起,一股凉风拂过两人面上,一瞬间,似有风雪飞过,迷蒙住两人的视线,这一刻,对方面目竟是那么的模糊而遥远。

    是不是我痛,你可笑?风夕紧紧盯着丰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出,话出口时,心口忽然一阵绞痛,不由自主抬手抚住胸口,只是这痛,到底为何?

    丰息摇扇的手停住了,脸上的笑终于褪去了,眸光如芒似针,如火似冰,刺在风夕身上,烙在风夕心上,带着深冬寒意与萧索的声音,在帐中清晰响起:我无心无qíng,你又何曾有心有qíng?!

    话落时,身影已至帐外,那修长的黑色背影在晦暗的夜色中那般的寥落,仿佛间,一抹苍桑的悲凉如影相随!

    帐中,风夕颓然的跌坐于椅上,手无力的垂落,仰首靠于椅背上,目光茫然的穿过帐顶,一滴清泪悄悄溢出眼角,瞬间掩入鬓中。

    亥时已过,夜已深,移步出帐,星光满天,夜凉如水,一道身影静静的立于星光之下。

    伤口chuī了风不好,进帐来吧。风夕看着那道身影微微叹一口气,然后又转身回帐。

    身后,修久容静静跟着她走入帐中。

    说吧,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却傻站在帐外所为何事?风夕于椅上坐下,挥挥手示意修久容也坐下。

    但修久容却未坐,而是上前几步,目光灼亮的看着风夕:王,为何要让墨羽骑开进风国?

    风夕闻言微微一笑,久容,你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是吗?

    王,您很清楚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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