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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鱼(10) (第2/2页)

不语,钟剑波补充道:“静王殿下可是对你颇有疑虑。”

    “殿下当日路过了余家巷,难免有所怀疑。但此事归大理寺主管,静王想必不能插手。”裴濯神色从容,语气平稳。

    钟剑波打量着裴濯的神色,赞同道:“的确如此。这些年来,静王在骄奢yin逸之事上颇有建树,就连朝里那些想建议陛下立他为储君的声音也渐渐少了。”

    “不过,”钟剑波放低了声音,“你不在帝都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裴濯的眼神僵了一刹,又恢复如初。

    “钟大人,我不记得你我有如此熟稔。”裴濯不动声色,提醒着钟剑波说话的分寸。

    “小裴大人记性好,自然是不会错的,”钟剑波毫不在意,眼神却逐渐沉稳下来,“如今朝中局势清晰,高位之下亦有暗流涌动。然则,我孑然一身,仍身处明暗之间,茫然不知去处。因此,也想借机问小裴大人一句话。”

    裴濯的眸色瞬间清明。

    “你可知道,昭文九年,逆臣萧家一门惨死之后,是何人令野犬食其rou——”

    钟剑波的语气平缓,却字字锥心刺骨。同时,他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仿佛真的在好奇着。

    裴濯指尖颤动,不可置信地看向钟剑波。

    正在这时,一声尖叫传来,随即“哐当”一声,裴濯侧过头,似是从康承礼所在的包房之中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打斗。

    下一刻,阿湛一脚就踹开了那门框。

    里头的一群纨绔子弟见状,立刻气势汹汹地叫骂着上前,为首的一把抓住了阿湛的衣襟,随即被重重地踹开了。阿湛轻蔑地看了那人一眼,听见了康承礼的声音。

    “都住手。”

    康承礼懒洋洋地拢过了散开的衣衫,其他人让出一条路来,露出了身后角落里蜷缩着的一名清秀少年。衣物散了一地,不难想象方才是发生了什么。

    康承礼上下打量着阿湛,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是那沧族世子的随从?”

    阿湛手捏成了拳头,没有答话。康承礼当他是默认了,神情嘲讽,语重心长:“你主子禁足在宫里,怎么扔了你这个小畜生在这儿?咱们稷城道路干净整洁,会被你弄脏的。”

    阿湛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瞪着康承礼,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康承礼身旁的一人发现了,上前去推了阿湛一把:“原来这小畜生是个哑巴——”

    “你说谁是畜生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舒意翘着脚坐在窗边,冷冷地一扫。

    康承礼不认得他,却刚好听钟剑波故作惊讶的声音:“这不是蜀王吗?”

    原先还气势嚣张的诸人一听,纷纷有些退缩起来。康承礼瞥了一眼,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蜀王爷来帝都了。”

    “王爷”二字咬得重,一下子就提醒了身后的跟班儿们。蜀地偏陋,纵然是个王爷,比起执掌实权的淮阴侯来说,也不足为惧。明面上礼数固然要周全,然实则无甚用处。

    李舒意抬起下颌,反嘲道:“小王这一来,就有幸见识了稀奇。”

    “什么稀奇?”

    李舒意故意顿了一下,拖长了声音:“人与牲畜同坐一屋,是不是别处见不到的?”

    康承礼瞬间被他激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道:“李舒意,我给你几分面子,还真当自己是位殿下了吗?今日来的就算是那一位,本少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众所周知,普天之下,“殿下”的称呼只属于一个人。

    “哦,是吗?”

    那声音如玄泉酿酒,清洌之中犹有悠然醇厚。随着拾级而上的脚步声传来,正正好停在了最后一级上。

    康承礼瞬间僵在了原地,毛发尽竖,冷汗涔涔。

    一片鸦雀无声之后,不知是谁率先带头行了礼。

    江凝也看都未看。抬脚之际,一位仆从立刻将怀里抱着的锦缎铺开,自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出去。江凝也目光一顿,忽然笑道:“这么巧,阿濯也在。”

    他朝裴濯走去,这才发现了钟剑波站在裴濯身旁。裴濯身后的木桌上,一只酒杯孤零零的。看样子,并非是在一起喝酒。

    裴濯轻轻拱手,这才唤了一声“殿下”。这时,一阵风自窗外钻入,吹乱了裴濯额前的发丝,几乎要遮住那双疏离的眸子。连带着睫毛微颤,落下了一小片阴影。

    江凝也盯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许是这距离太过亲密,裴濯不适地退去半步。然而身后是半人高的栏杆,退无可退。

    众目睽睽之下,江凝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他拨开了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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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第一天,小裴与小江一起祝愿可爱的你得之所愿,要继续勇敢地去发现世界的可能性,拥抱爱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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