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咕公版·两晋南北朝史_第六节 梁纳元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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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梁纳元颢 (第4/4页)

人高道穆。道穆对曰:“关西残荒,何由可往?元颢兵众不多,乘虚深入,由将帅征提,不得其人耳。陛下若亲率宿卫,高募重赏,背城一战,破颢孤军,必不疑矣。如恐成败难测,便宜车驾北渡,循河东下,征天穆合于荥阳,向虎牢;别征尒朱荣军,令赴河内,以犄角之。旬月之间,何往不克?”帝曰:“高舍人议是。”尒朱荣闻庄帝渡河,即时驰传,与之会于长子。(见第三章第四节。)于是魏人重来之计决,而元颢之势危矣。《梁书·陈庆之传》云:初元子攸止单骑奔走,宫卫嫔侍,无改于常。颢既得志,荒于酒色,乃日夜宴乐,不复视事。(《魏书·颢传》云:颢以数千之众,转战辄克,据有都邑,号令自己,天下人情,想其风政。而自谓天之所授,颇怀骄怠。宿昔宾客近习之徒,咸见宠待,干扰政事。又日夜纵酒,不恤军国。所统南兵,陵窃市里。朝野莫不失望。时又酷敛,公私不安。案颢固非能有为之人,然其猜忌陈庆之,则亦势所必至,无足为怪。当日情势,遣兵大少,非不足定颢,则颢位既定之后,必反为所戕,其事至显,而梁当日,一遣庆之,遂无后继,此其举措,所以为荒缪绝伦也。又《杨昱传》:谓昱之败,陈庆之等三百余人伏颢帐前请曰:“陛下渡江,三千里无遗镞之费,昨日一朝杀伤五百余人,求乞杨昱以快意。”颢不可,而曰:“自此之外,惟卿等所请。”于是斩昱下统帅三十七人,皆令蜀兵刳腹取心食之。则南兵骄横残暴,亦自实情。实非吊民伐罪之师。遣此等兵,虽善战,亦不能定国也。)与安丰、临淮,共立jian计,将背朝恩。庆之心知之,乃说颢曰:“今远来至此,未伏尚多。若知人虚实,方更连兵。宜启天子,更请精兵。并勒诸州:有南人没此者,悉须部送。”颢欲从之。元延明说颢曰:“陈庆之兵不出数千,已自难制,今增其众,宁复肯为用乎?”颢乃表高祖曰:“河北河南,一时已定,惟尒朱荣尚敢跋扈,臣与庆之,自能禽讨。今州郡新服,政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高祖遂诏众军,皆停界首。颢前以庆之为徐州刺史,因固求之镇。颢曰:“主上以洛阳之地,全相任委。忽闻舍此朝寄,欲往彭城,谓君遽取富贵,不为国计。手敕频仍,恐成仆责。”庆之不敢复言。惟有坐待丧败矣。《王规传》言:庆之克复洛阳,百僚称贺,规退曰:“孤军无援,深入寇境;威势不接,馈运难继。将是役也,为祸阶矣。”此固人人之所知,而梁武漫不加省,举朝亦莫以为言,怠荒至此,何以为国?况求克敌乎?

    元颢入洛后二日,魏行台崔孝芬、大都督刀宣即破颢后军都督侯暄于梁国,(见第二章第三节。)斩之。及尒朱荣与孝庄帝会,即日反旆。旬日之间,兵马大集。资粮器仗,继踵而至。于是魏军声势骤盛。颢都督宗正珍深、河内大守元袭固守不降。荣攻克之,斩以徇。孝庄如河内。荣与颢相持于河上。颢令延明缘河据守。荣无舟船。有夏州人为颢守河中渚,求破桥立效。荣率军赴之。及桥破,应接不果,皆为颢所屠。荣怅然,将图还计。黄门侍郎杨侃及高道穆,并固执不可。以为大军若还,失天下之望。并教以缚筏造船,处处遣渡。属马渚诸杨,云有小船,求为乡道。(《周书·杨传》:元颢入洛,孝庄欲往晋阳就尒朱荣,诏率其宗人,收船马渚。未至,帝已北度大行,遂匿所收船,不以资敌。及尒朱荣奉帝南讨,至马渚,乃具船以济王师。马渚,在硖石东。硖石,见第四章第二节。)七月,荣乃令尒朱兆等率精骑夜渡。(兆,荣从子。)颢子冠受,率马步五千拒战,兆大破禽之。延明闻冠受见禽,遂自逃散。颢率麾下数百骑及南兵勇健者,自辕而出。至临汝,(宋县,治所未详。)部骑分散,为临颍县卒所斩。(临颍,汉县,在今河南临颍县西北。)颖弟瑱,潜窜,为人执送,斩于都市。延明南奔,后死于江南。陈庆之马步数千,结陈东反。荣亲自来追。直嵩高山水洪溢,军人死散。庆之乃落发为沙门,间行至豫州。豫州程道雍等潜送出汝阴,(见第四章第二节。)乃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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