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作者:平山客)_第6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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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节 (第4/4页)

想我父母了……”

    虽然秦舒户籍上的身份,是父母丈夫俱亡故之人,但是水袖这种心腹却也能隐隐约约才出来,那并不是真的,她默默站在秦舒身边,并不开口打扰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边厨房旁的角门叫人推开,水袖皱眉望过去,便见一身月白四合云地妆花缎直裰的陆赜,又见秦舒仍旧望着廊下的雪,小声道:“姑娘,陆大人来了。”

    秦舒转过头,见陆赜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直裰,连大氅也没有披着,发冠肩头都是积雪,想来也并没有撑伞。

    俩个人,一人站在廊下昏黄的轻纱灯下,一人站在白光茫茫的漫天飘雪里,一时之间都是无话。

    丁谓跟在后面,自家爷箭伤本就裂了一次,晚上收到暗卫报来的消息,说什么也要过来,在门外的大雪里不知站了多久,这才进来。

    丁谓见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样子,小声求道:“姑娘,雪太大了。”

    雪的确下得大,陆赜进来时留下的一行浅浅地脚印,不过一会儿便叫盖住了。

    秦舒撇开头,不去看陆赜:“难道我早上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陆赜道:“今儿是除夕,大年三十,一家团圆的日子。”

    秦舒见他脸白得跟张纸似的,终究无法彻底狠心,道:“陆赜,你这样有意思吗?”

    这时候厨房的娘子出来问:“秦先生,菜已经好了,请问席面摆到哪儿去?”

    第94章 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

    秦舒抿着嘴巴不回答, 水袖把厨娘拉到一边,小声道:“摆到主屋的炕上,另外再端碗醒酒汤进去, 赶紧把王大人唤醒了。”

    陆赜那日的箭伤, 虽有夸大之意,并不像什么说的擦着心脉而过, 但是也的的确确是挨了一箭,拔箭的时候出了许多血。

    秦舒叹了声气, 转头往回走。水袖会意, 走到陆赜跟前:“陆大人, 我家先生请您进去坐。”

    进得门, 就听趴在炕桌上的王梦得在哪里呓语,嘟嘟囔囔不知念着谁的名字, 秦舒端过厨娘手里的醒酒汤,捏着他鼻子给他灌了下去。

    王梦得立刻叫唤起来:“烫,烫死人了……”他睁开眼睛, 倒是还认得秦舒:“是你吩咐人拿酒的,我知道, 你就是想把我灌醉, 是不是?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我都这么难受了, 你陪我多说会儿话又怎么了……”

    他开始觉得热, 大抵是门没关, 刮进来一股风, 冷得他坐在炕上,赶忙把棉被披着,还要说什么, 就见门口走进来一月白色直裰的男子。

    王梦得指着秦舒笑:“你是走到哪里都有俊俏的小哥儿相伴……”笑声戛然而止:“陆……陆大人?”

    他古怪地瞧瞧秦舒,又古怪地瞧瞧陆赜,一时之间鸦雀无声,颇为难熬,讪讪笑两声,没话找话:“陆大人,这大过年怎的不在总督府吃宴席?”

    这屋子里很热,一进来,肩头眉梢的积雪便立时化了,衣裳湿了一大片,陆赜掸掸袖子:“王大人初到宣府,不去驿站,怎到此处落脚?”

    王梦得解释:“我同秦掌柜是老相识了,担心她的头疾发作得厉害,这才先来看看她。再则,这大年三十除夕夜,也免得驿站的人麻烦。”

    他这么说,不知哪儿句话说错了,就见陆赜坐过来,自顾自倒了杯茶:“可惜人走茶凉,不过论茶色也是上品。”

    王梦得同陆赜并不熟,见他身上的衣裳都半湿了,都替他觉得冷,转头去瞧秦舒见她一言不发,打圆场:“这茶是不错,不过不可多喝,喝多了秦掌柜可是要心疼的。”

    陆赜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淡淡道:“是吗?”

    王梦得喝了酒迷迷糊糊的,一时困起来,他挥挥手,也懒得理会这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陆赜,站起来:“我出去更衣,陆大人还请宽坐。”

    又拉着秦舒的手到一边小声问:“这人怎么回事?来找茬的?”

    秦舒笑:“的确是来找茬的,不过我能应付,你去睡吧。叫你这个闲云野鹤去低声应酬,我看着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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