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河畈_引狼入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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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狼入室 (第2/2页)

着,销了赃,分她一半。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空手套白狼,见面分一半,有便宜大家一起沾,发点小财呗。

    有功之人,抬高身价,捞油水吃了嘴软,揽黑钱拿了手短,慢慢的,舒志强像自己家一样随心所欲,说话放肆,行为随便。他隔三差五,招揽狐朋狗友来谢家喝酒打牌,拼台赌博,没钱买鱼rou就赊,输了钱就借。宫喜鹊分到手几个钱,还不够备伙食,替他还债。他们打牌到半夜,输惨了,就结伙去偷猪摸钱,甚至撬门砸锁,入室盗窃。自然也有失手栽跟头的时候,被捉拿,免不了蹲看守所,他出来就破罐破摔,不仅恶习不改,则变本加厉。看谁都翻白眼,与人产生争执,一吵嘴就打架,一打架就挑战,就要招聚一帮江湖朋友,十几个人,或几十个人,把对方家团团围住,手里都拿着棍棒,拎着钢管,提着砍刀,凶神恶煞,蛮横无理,凶巴巴,恶狠狠,气霸霸。对方看到一伙土匪,一副打家劫舍的强盗派头,只好忍气吞声认错,低声下气赔礼,请吃请喝道歉,发红包息事。

    谢清泉最嫌厌舒志强的恶习,补漏趁天晴,教育趁年轻,犁辕不扭是废材,逮着机会就训话,看见打牌就掀桌,抓住把柄就驱赶。宫喜鹊自然护着他,吵翻天,闹破地,跟丈夫胡搅缠纠,她一蛮三分理,邪说歪话张口就来,噎得他翻半天白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一横三分强,猜疑诬蔑翻脸就算,日反夜复口齿无常,泼羞撒辱来劲折磨,耳根没一刻清静,怄得他身心疲惫,懒得与她争吵。

    当时,田地分到各户,勤劳致富成为共识。谢嘉娣已嫁,谢文高中毕业去当兵,谢武缀学,被他安排着去学砖匠手艺,谢汉,谢英,谢雄尚在学校读书。他不甘落后,带着谢嘉嫒和谢嘉娇整天趴在地头苦干。别家都是夫妻成对,双抢双种,宫喜鹊以长期“心口疼”为由,逃避干农活,窝在家作家务,兼带外孙,只有他落了孤单,一个人忙死累活,勉强糊口。

    谢清泉也最反感宫喜鹊爱沾便宜的坏习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积小疾以成大恶,总有受惩罚的那一天,休想侥幸蒙混过关。劣迹只会损伤家庭的名誉,事发甚至涉及财产赔偿,负面评价只会牵连家人受歧视,影响今后的生活秩序,毁掉父母在儿女心目中的美好印象,给儿女纯真洁净的成长笼罩上阴霾,再也无缘正常的生活体验。

    但暗地里漂来的轻松钱,总比田里明挣的苦力钱,来得省时省力又易得,宫喜鹊对田地里的劳动成果,就不那么重视了,又怎么听得进规劝?全当耳旁风了。她越来越离不开舒志强那张蜂蜜嘴,花花肠,黑黑手,看到他满载而归,她双眼就笑得眯成一条线,缝隙里溢出欢声笑语。

    人是社会的一员,日常生活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尤其是聚族而居的乡村,祖辈三代都知根知底,就像一个大家庭,天天见面,人人熟悉,哪个有几下子谁还不清楚?甚至哪家来个什么客,提了什么礼,吃了什么菜,说了什么事,不出三天,所有人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几乎没有秘密可言,也没有个人隐私可言。

    每个人都生活在群众的海洋里,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什么都瞒不过去。族众对舒志强有了嫌厌,没人搭理,有了戒心,见到绕道走,开始了另眼看待,无不言三语四,指桑骂槐,暗相讽刺。捎带着,对“容留惯偷小贼”的宫喜鹊也有了疏远,有了恨意,不免说三道四,侧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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