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河畈_分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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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家 (第2/3页)

听到大,你都听习惯了嘛!奇矣,泼妇之天后巨星,怎么没出息成村长?怪哉,泼皮之天王霸主,怎么没办法当乡长?

    谢文说:读完小学,就在我面前咬文嚼字,绉文言文?你拐弯抹角骂人,损人不带脏话,我一听就懂!

    孙月娥道:有人懂得,就可评理论事,不必再找第三方,说第二遍。嗯,蚊子遭扇打,只为嘴伤人。

    宫喜鹊感觉颜面扫在,就不骂了。她认为儿媳胆大包天,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不得顺,就启用家规,实施家法,吆喝大儿子谢文打。

    谢文一蹦而起,冲到孙月娥身前,照脸一巴掌:家内逞强,戏耍婆婆,羞也不羞?

    孙月娥但觉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几乎昏倒。她心里的吃惊大于痛感,谢文竟然会出手殴打自己,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事,伸手抚摸着脸颊,一时间呆若木鸡,恍惚置身梦魇。

    谢文一掌打罢,孙月娥立即半边脸,高速肿了起来,五根手指的血印,似一只血巴掌的雕像,刻在脸上。打得她眼里泪水模糊,泪珠在眼眶打转,眨眼像雨点,滴滴答答,声声落下。

    宫喜鹊冷笑道:嘿嘿,少夫人哭啦!呜呜,英雄变狗熊啦!

    谢文叱责道:只要你给娘下跪赔罪,磕头求饶,我就手下留情,放你一马。

    在孙月娥的记忆里,父母有时也拌嘴,争吵却从不开口骂,驳斥却从不动手打,夫妻间是这样,对子女也是这样,虽然不至于每时每刻都相敬如宾,最起码做到了心平气和,以理说服。她晃一晃身子,摇一摇头,眨一眨眼,定一定神,想从毛骨悚然的恶梦里醒来。

    宫喜鹊耸耸肩膀:哎唷,人老了,受不得气,风湿病又犯了哦,肩背痛得厉害,要不你让她给我捶捶肩,揉揉背?哎唷,将功折罪!

    母子俩眉开眼笑,互使眼色,你向我眨眼,我朝你挑眉,很是得意,开心得很。

    谢文将孙月娥往宫喜鹊背后推,牛不喝水强按头:娘大人有大量,饶恕你这一回,还不赶紧补救?做个乖乖听老公话的女人!

    孙月娥啐一口痰:我不嫌你穷,不嫌你是农民,你却这样欺辱我,殴打我,良心被狗吃了?千年修得共枕眠,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谢文喝道:贱骨头就是欠揍,你还不服气么?我是你丈夫,不大一丈,也大八尺,打你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不值一提,何足挂齿!

    孙月娥怒吼:你不把我当妻子,我就不把你当丈夫,今日我跟你拼死方休。

    孙月娥中等个子,圆脸大眼,肤黑rou糙,粗手大脚,一看就是长年干体力活的庄稼人,不仅体恪健壮,力大如男人,还是铁姑娘队的模范人物,还是女民兵连的打靶标兵,轻重比体力,快慢比速度,击打比准确率,干瘪瘦削的谢文,未必是棋逢对手,当陪练还勉为其难呢。

    夫妻撕扯,舍命相拼,大闹天宫,男女对打,不避不让,鬼哭狼嚎,一场混战下来,孙月娥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谢文头破血流,衣烂鞋飞。

    临时裁判宫喜鹊也不得不默认,儿子非不听娘亲话也,乃是力不从心耶。

    打骂不起作用,宫喜鹊就调整方法,母子几个连推带拉,将孙月娥撵出院子外,锁上院门,闩上房门,反扣窗户,不许儿媳吃饭,不允儿媳进房,不让儿媳回家。

    新婚三日,就被婆家赶出在外,扫地出门。孙月娥坐在屋檐下,越想越伤心,不禁放声痛哭。

    惊动族人来围观,问究竟。纷纷指责谢家不对,这老礼教,属于封建糟粕,早该抄家焚毁,这打骂法,归于野蛮作风,虐待儿媳的派头,要不得,新家规也不合时宜。这婆婆不顾儿媳的感受,只为自己享用打算,太不要脸面,也太不通人情,也太不讲理了。

    孙月娥借了马灯,提着回了娘家。

    谢家在县城西郊。孙家在县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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