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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味 (第2/3页)

,就越只能从口腹之欲里,寻一时半刻的放松和满足,平民才会真正用心敬畏食物,因而有时候,反而敏锐过最经验的老饕。

    四少还没有踏进店面,食客碗里的羊rou膻味,已经传到他鼻子,让他顷刻变了脸色,脚步也慢下来。讨厌膻味的人,闻之就要作呕,靳筱未见过他这样,也站定了,瞧着狭小店铺里,店家在烟雾缭绕的羊rou汤锅面前忙碌,嘴角不自觉抿起来,转了身,又笑道,“闻着确实很香,可今日太热了,太阳还没有落下,我也没有胃口。”

    她拉了他的手,要带他往回走,“不如再去别处看一看。”

    可她的手却反而被握住了,颜徵北把她拉回来,仿佛已看透她在想什么, 低了头,嘴上说笑着,眼里却很温和,“来了封州怎能不吃呢?我可只今日陪你一回。”

    靳筱还要开口,四少却已拉着她,往里面走,又喊了声,“掌柜,来一份招牌的羊rou汤。”

    他们最后找了处远离食客,靠近大树的阴凉位子,羊rou汤氤氲的气息扑面,靳筱握着筷子,却很踌躇。四少当真讨厌羊rou的味道,她瞧得出来,纵然他勉强了,坐在这里,也必然不好受。

    她想胡乱吃几口便走,却被四少识破了,偏了眼盯着她,“你若少喝一口汤,便是浪费我大老远带你来的心意。”他看了眼远处的食客,又道,“也不许囫囵地吃,你没有店面要顾,没有工时要算,便这样老老实实地,喝到最后一口。”

    他说话的语气,还以为是逼靳筱在吃胡萝卜,靳筱盛了一口汤,果然鲜美醇香,不负盛名,可她心里却有一点酸楚,因她看出四少面上的忍耐。

    她拿余光去看四少的神情,自然被颜徵北瞧见,便干脆挂了笑问她,“如何?值不值得我们走这一遭?”

    自然是值得的,自然也除了因为汤的味道好,还因身旁那个人。靳筱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去喝汤。许是怕她急了,四少又去抚她的背,“慢一些喝,不要烫到喉咙。”

    可他却不晓得,让一个女子染上丈夫不爱的气味,是一种折磨。靳筱从不知道喝羊rou汤是这样的煎熬,光是想到这味道让四少作呕,她便半点胃口都没有。

    可诚然这是他的心意,偶尔她偷偷去看他,瞧着他带了笑,歪着头看她喝汤的样子,她便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点点痛,又有一点点甜。

    凡事沾了他,情绪便说不出来。他在绿荫下微笑的样子,眼眸间的温和,叫她耳梢突然红了红。可她想到自己一会一身的羊rou气,脸却更红了,平日里吃饭,总要说几句话,可今日她一句口也不开。

    如此踌躇,更让靳筱觉得自己当初闹着来喝,真是同自己挖坑。她便这样带着思虑喝到见了底,交差了一般,拿手指了指碗底。

    四少往碗里瞧了一眼,又抬了眼,打量她的神情,看她眼神飘忽,又问道,“好喝吗?”

    靳筱点着头,却心虚的很,她方才只顾着思虑回去的路上,如何避着同他说话,其中滋味,却没有仔细品味。四少看在眼里,“啧”了一声,往那粗制的竹椅背上一靠,莫名又有了纨绔气,“我看也不过是虚名,未见得多么美味。”

    如此倒对不起店家的招牌,靳筱眨了眨眼睛,站起来,便要往回走。

    她这样沉默了半天,嘴也抿的紧紧的,四少再迟钝,也晓得是怎么回事。靳筱低着头,急急地往回走,便没有看到四少嘴角的坏笑。

    刘士官已带了车在街口等着了,他们只消走过去,便能上车回旅馆洗漱。可方才不过短短的一条街,如今却觉得曲折八拐,难走的紧,四少却还偏偏不放过她,时不时问她面人好不好看,又拉着她,进了一家木艺店,非要挑一个雕花的手杖,买下来,回去送给父亲。

    如此到街口的路,便更加漫长,她不晓得,自己红彤彤的耳梢,和面上的焦急,早已藏不住了。四少回头问她买紫檀的,还是黄杨。可靳筱哪里有心思,胡乱指了一个,四少瞧了瞧,又同她确认,“这个?”

    靳筱忙点头,只盼他快些买下来,她好回到旅店,可四少却非要较真一般,又问了一句,“黄杨的?”

    她哪里看得出是什么材质,只好又点了点头,可四少的嘴角却如何抑制不住了,一口牙齿露出来,像捉弄她的男孩子,“可这是紫檀的呀?”

    他意识到自己笑得过于开怀了,要收敛地转身,可方才四少眼里的幸灾乐祸,早叫靳筱看见了,自然知道她心里的焦急和忐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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