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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3/4页)
儿失恋了,失恋的猴儿虽然像是温顺的小猫,却少了原有的朝气,总是在他身边看着他笑口常开的我是最有感触的。 ※※※ 那天放学我因为亲生母亲的一通电话而赶回家中,当时母亲的口吻十分低沉,一点生气也没有,我立刻发觉不对劲,上次回家时便发现她偶然间会露出奇怪的表情,这次的口气更是提醒我最近母亲的状况实在不好。 我打了通电话给佟哲庆,告诉他今天我可能要回家一趟,而他也说了没关係,但今天他社团要留下来将学期作业给补完所以没办法陪我一起回去,为此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是我想我也不是孩子了,回家这种事情一人也无妨。 当我来到家门口时忽然感到怪异,在玄关的地方似乎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那大概不是叔叔的,叔叔通常都是八点以后才下班,现在不会在家中才对。心中忐忑不安的,我脱下了鞋子,慢步走到屋内,发现屋内静的很,一点声响也没,而正当我这么想的同时,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我抬头看了一下,便发现母亲蹙首疾额的站在厨房门口。 她叹了一口气,便对我招了手,示意要我过去,我没多想便走了过去,走进厨房一看,便发现餐桌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外表光现亮丽,看起来十分富有的男人,我愣了许久,回首看向母亲,心想该不会又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又重蹈覆辙了?这次只是带了不同的男人回家而已。 母亲紧闭上眼,摀住了嘴,面容扭曲十分。 「是佟伶吧?」餐桌上的男人温柔的说着,便对我绽放出一抹温暖笑容。 我顿了许久,「是的,我是佟伶。」原以为这男人是找我母亲的,没想到是来找我的。 那男人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便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说:「长大了呢,记得我是谁吗?」 我盯着那男人的脸瞧了许久,越瞧越发觉那男人似曾相似……想破了头,才想起在我梦中那可怕的梦魘,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拿着刀子割着自己手挽,血流满了整个浴缸,在清水中散开,如红墨水滴落于水中,慢慢的散开。还有被女人斥责的男人,被推卸毁了女人人生的男人,那男人的脸和眼前这人十分相似,唯有脸上多了几条沧桑痕跡,斑白了几条青丝。 我瞪大了双瞳,不顾礼不礼貌便抓起男人的手,将他袖子往下拉,才发觉那手晚上的确残留着好几年前所留下的伤痕。 我想起来了…… 那天,他昏倒被送到了医院,最先发现他昏倒在浴缸里的是我,他去医院时,我待在家里不断大哭,因为害怕,也觉得好像他不会回来了。原本幼小的我明明想要一起去医院,却被母亲掐住了颈子,压倒在地上,她的脸真的好狰狞,翻着白眼对着我大吼:「够了!你们到底还要害我害到什么程度!」邻居看到母亲掐着我便赶快把她拉开,之后我则是瞪大双眼看着父亲上了救护车,而母亲也跟着上去了,邻居带着我回到家中,告诉我千万不可以出门。 我站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我坐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我躺在门口,望着那道门。 冰冷的地板令人颤抖,但最后也被我躺到变成温暖的。 但是那道门始终没人打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个女人摇摇晃晃,满身酒味回到家中,一回到家便是疯狂的大笑,我不敢说话,但是心里却知道爸爸没有回来。 在那之后,他一直都没回来。 但是我脑子里总是那浴缸沾满血水的样子,还有他躺在浴缸脸上毫无血色仰望着天花板的样子,然后我之后再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父亲的脸,想不起他存在过,只记得母亲和好多人躺在床上。 一切都在这时候塞回我脑中,就像是一直尘封的门忽然被推开,而始终踏不进去的房间忽然敞开。 我望着那满是伤痕的手挽,颤抖着双手,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在之前,我都静静的被掐着,静静的看着父亲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心里难过,却因为幼小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可是我从来没有做错,为什么母亲掐我,又是为什么他要突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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