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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秋煜的一点过去】 (第3/3页)
有人上完课出来时是不挂着满身伤的。 秋煜对老宅戒室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他对“家奴”的认知从戒室起始,也是那时,他意识到一向宠他的郁哥同时也是可以施与他痛楚和管束的家主。 由于郁家和秋家的从属关系,秋煜刚上小学那会儿早就已经见过郁重岩,年纪尚小的他对这位好看哥哥印象很深。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秋煜也被带了过去,他不懂他们大人交谈的内容,因此满心无聊,困得直打哈欠。就是在那时,父亲把他领到了刚成为家主的郁重岩面前。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外面备受敬仰的父亲对郁重岩如此卑躬屈膝,甚至还要他跪下,秋煜懵懵懂懂,给郁重岩来了一个骑士跪。 众人被秋煜这小孩儿逗地都轻轻掩嘴笑了,父亲似乎正要说什么,却被郁重岩打断了,他说这小孩挺可爱的。 那时候起,秋煜开始频繁往返郁家和秋家之间,郁重岩会经常把他抱在腿上办公或是辅导课业。 逐渐的,秋煜开始经常听到一个词——家奴。秋煜自认为是小男子汉,“家奴”这个字眼让他感到丢人和不满,他不愿意。他的母亲告诉他,以后他是要当郁家家奴的,郁重岩,也就是那个好看哥哥,会是他的家主,以后秋煜要听他的话。 母亲在他的床边,温柔地哄着他:“你不喜欢你的郁哥哥了吗?” 秋煜玩着自己的手指,又抬起头,黑黢黢的眼眸藏着坚定,稚气未脱地道:“我喜欢的。”小时候的秋煜热情爱闹,格外闲不住,郁重岩却是他除了家人以外尤其持久喜爱的对象。 秋煜终于被母亲哄着睡了。小小的人被塞进了被窝里,白天再无法无天的模样也变成了和静的乖巧,熄了灯,陷入一片黑暗。 秋父站在门口,轻轻合上门,语气中似有埋怨:“小孩子懂什么,你就宠他吧。” 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有些模糊:“再过两年就要送到郁家受课了,就算你想宠时间也不多了。” 秋煜将脑袋埋进被窝,心里想,当家奴,似乎是一件苦差事。 过了两年,秋煜十岁,他来郁家受课的时候,正是猫狗嫌的年纪。郁重岩再清楚不过,这小孩儿自小养尊处优地长大,人没什么坏心眼,却也十分地爱重脸面。成为家奴的头一个月,就直接摔碎了他那点不起眼的自尊心,玻璃似的在郁家光洁的玉石地面上溅了一地。 侍奉,服从,管束,责罚,家奴的教导课程熬了一个月,已经是遍体鳞伤。脸颊、手心、手臂、脊背、臀腿、脚心脚背,几乎都挨过打。秋煜哭得也狠,大约知道求饶没用,因此也不怎么求饶,伤重的时候粥也喝不下,只能在医疗处靠打营养剂进行补给,一个月下来体重掉了不少,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营养针的针孔,可是学得程度才只够及格线。 教导说他资质差,脾性倔,就算打服了下次也依旧还犯,照理说有的是刑罚磨他性子,但是过刚易折,怕是会把人给糟蹋了,以他的身份不能数落秋家把孩子宠溺太过,因此来请示郁重岩的意思。 秋煜算不上一个硬茬,教导之所以为难,也有对当家人性情的考量在里面,家奴的规矩,到底还是以家主的喜好为准,绝大部分家族规矩严明,违则责打斥骂,但也有人喜欢随心所欲,专制无常,仅凭心情决断,又或是纵情声色,乐于放纵宠溺。 念在秋家的份上,郁重岩最后还是把小孩儿领了回去,作了几天安慰后才来继续受训。郁重岩撇开了工作,亲自在戒室带课了几天,这小孩儿在家主面前的服从意愿显然高多了,不再表现得那么抵抗,脱下裤子挨打时赌气一样叫着家主,养完了伤却还是会蹦蹦跳跳地喊哥。 后来家主发话说结课,那便结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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