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父_真的出来了。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真的出来了。 (第2/3页)

红,逼出了那个名字,“陆远堂”。

    “这不可以吗?你放轻松,不要在我面前隐藏情绪,想说什么直接说,想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大胆点。我不一定同意你所有的行为,但你说出来的我都会听,记住了吗?”

    “嗯”

    “乖孩子,要是困就睡。”

    一路藏着,担惊受怕,估计早饭也没吃,这么长时间就是成年人也不大受得了。

    这里距离上海太远,中间隔了四个省,开车要走一天一夜,离天终于扛不住了,眼皮千斤重,控制不住往下掉,车开的不慢,但大路平坦,没有颠簸,太阳晒的车顶guntang,里面温度很高,李天的头上沁了一层汗,日光一照,还能闪出亮光。

    陆远堂最初就和他说了,自己只是个学生,承担不起很多。

    还是开了空调,看到人眉头舒展,抓着安全带的手放下去,才稍稍宽心,直觉他要跟自己受苦。

    车子开久了都在发热,路上看到一棵大树下有阴凉,便偏离了主道,停在了下面,没有了太阳的侵略,连风都是凉爽的。

    “李天,下来活动活动。”

    这不知道是什么树,反正树干粗大,上面的枝叶跟宝塔似的,遮出了一方天空,孤独地立在这空无一人的大地上,显得突兀却庄严。为过往的人眼中增添了一丝色彩。陆远堂和李天找了块石头,坐下喝了点水。

    不远处的柏油道,热浪滚滚,几乎看得见蒸腾的热气在上升,李天拔了根狗尾巴草把玩。

    “在想什么?”

    李天反射地说没有,但看到那双深邃的眼,又吐了实话,“想跟你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

    实话实说是好现象,陆远堂希望李天永远对他坦诚,说到底,谁都不希望身边有个心思复杂的人。

    “随便说说,比如说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李天很小就被拐到了山里,从来没有出来过,外面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所以当李天跪下求他,说想让自己带他出去,他想有个机会时,他完全怔住了。在大山里呆了那么久,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大概真的是基因的缘由了,本来大山也养不出像李天这样的人。

    “那…陆远堂,你今年多大了?”

    “26,刚上完本科,后来来这里支教两年。”

    “本科?”

    “就是大学,回去我接着读研究生。”

    “大学?是小学、中学、大学的意思吗?”

    “对,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没有能力支付你继续上学,而且你成年之前得听我的。没有学上我会教你别的。”

    李天头低低的,思绪在乱飘,他觉得陆远堂好厉害。

    “你后悔了?”

    “什么?”

    “上不了学。”

    “不,我没有后悔,我就算不出来,也只能上完初中,那个人不会让我继续上的。”买回去的那个人是为了让他养老的,可不是为了让他发展的,三天两头的挨打,就是想把他打怕,再也不敢跑。

    陆远堂知晓了,点点头,又看向远处,天和地接成一条线,鸟兽都躲到了阴凉处,方圆没有一点喧闹,纯粹的大自然。又想到自己即将进入人满为患的上海,得装模作样的取笑,去附和,去奉承,去争夺,又得带着假面具兢兢业业的奋斗,他就免不了烦躁,虽然讨厌山里条件的极端简陋,但更讨厌大城市里人的装模作样,如果可以,他真想找处院子,好好歇着,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不能——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行,还多了个人要养着。奖学金、补助,还攒了十几万,但在上海,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干老本行,赚点外快。

    “陆远堂,我想问…问你真的会打我吗?”

    “嗯?”陆远堂回神,看他单纯无辜的疑问,也不说假话,“会,你当初跪下时不是说你受得住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但他以前确实有烦躁到打拳的经历,说会打他,也是给他打个预防针。李天抿唇,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不自觉抱腿的动作暴露了反感。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