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孔雀开屏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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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绮崩溃，他原以为今年能比那宁子高更讨得母后欢心，到头来却乐极生悲。

    “若是绮哥哥不嫌弃，不如用我的寿礼代替。”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江绮转身，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宁子高正负手站在廊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专门跑来看我笑话？”江绮嗤笑一声。

    “只是路过，”宁子高慢步走来，“我的寿礼自然比不上这只白孔雀，但也勉强能上得了台面。”

    “这么好心？还是有什么条件？”他有些怀疑。

    “条件自然是有的，只要绮哥哥答应宴会后与我一道游湖便可。”

    “只是游湖？”

    宁子高点点头。

    江绮转了转眼珠，“那你的寿礼是何物。”

    “百诗画屏，诗是前朝柳氏兄弟名篇，提笔请的是书法大家黄济。”

    “母后很喜欢那黄济的字，你倒是会拍马屁。”

    “过奖，过奖。”

    江绮还是有些犹豫，“给了我，你送什么？”

    “自有对策。”

    也罢，宁子高这么聪明，不像自己，总不会最后两手空空。

    “行，我答应同你游湖，你那画屏就给我。”只要能解燃眉之急，江绮也顾不得这么多。

    二人先后回到了寿宴上，恰好没过多久轮到了江绮进献贺礼。

    “绮儿今年备的是什么礼？”女帝笑问。

    “儿臣备的是百诗画屏。”

    宫人将那屏风抬了上来，屏风由绢素制成，墨字矫若游龙行走其间，汇成满扇诗篇。

    “黄大家的字。”女帝惊喜。

    江绮与宁子高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继续回女帝，“母后圣明，确实是出自黄济大家手笔，题的诗篇乃是柳氏兄弟文。”

    女帝目露赞赏，“想不到绮儿竟有如此风雅闲情，真是有心了。”

    百官纷纷附和，难得也跟着夸起了康王。

    “母后过奖。”有附庸风雅之嫌的江绮脸不红心不跳。

    江绮借花献佛，得了大便宜，先前愤怒的心情稍有好转，眼角上翘缀起一点得意的笑。

    “子高，到你了。”女帝显然也是龙颜大悦，望着左桌的小辈和蔼道。

    “臣自然比不得康王的，只能另辟蹊径，为陛下舞剑。”

    “那朕拭目以待。”

    宁子高抽出佩剑，手指抚过剑身，朗声道：“诸位，献丑了。”

    他也是将门之后，女帝声称是其兄长的遗腹子，早年流落民间，直到四年前才寻回。血脉中大概继承了女帝母族的骁勇善战，宁子高在骑射武术方面一向出类拔萃。

    不过江绮也是第一次见他舞剑。

    长剑古朴无装饰，一身玄衣的宁子高握在手中颇具江湖侠气。他舞的剑干脆利落，凌厉剑风呼啸而过，银光一闪恍若苍穹破晓，宴会上的众人皆屏气敛息，凝神观赏。

    矫健身姿与精妙剑术融为一体，不懂剑法的江绮也看得入了迷，那飞扬的剑尖似乎划走了他的心绪，他全然陶醉其中。

    眼见那剑尖往桌案上切去，挑起一杯酒，随着手腕翻转长剑又往前一伸，剑上的酒一滴未落，递至了江绮眼前。

    “康王殿下，赏一杯？”

    杯中酒倒映出了江绮的眉眼，他目光微动沿着剑移上那双握剑的手，又移上少年那张俊俏的脸。

    四目相对，眼神相撞。江绮呼吸一滞，慌乱抓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怎么的，江绮突然又想到了那只死去的白孔雀。

    白孔雀平日里谁都不爱搭理，只有见江绮来了，才会小踱几步扭扭屁股，然后……

    孔雀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