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露行_第十四章 短松冈(剧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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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短松冈(剧情) (第2/4页)

下一动,面上却不漏声色,耐着性子把皇兄那通抱怨全部听完,才貌似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皇兄好像常说上贡的玉料不剔透呢。”

    “虽说这玉不剔透也自有妙处,可我总想着弄些半剔透和全剔透的来练练手。皇后宫里那块如意你见过吧?德宗时候留下来的东西。那就是用全剔透的玉雕琢而成,别有一番意趣。啧,上哪能找到些剔透玉料呢……”

    殷广祺佯作沉思,半晌方笑道:“我闲时翻些笔记杂谈,记得书上曾言,辽地亦产玉,其质多剔透,尤以全剔透者为贵。如今……民间交易应还是有的,只是京城里见不着。不如派人去永平、榆关一带瞧瞧,或许能购到。”

    他咽下去的那半句话本是想说,自从五十年前胡人南下、辽地失守,京中就再也没见过任何辽地特产,遑论玉料?

    殷广祜闻言笑道:“亏得你每日家杂学旁收,点子果然妙。只是最近宫里宫外事情多,忙得人仰马翻,去哪找闲人跑这一趟?”

    “这个容易。闲人不就在皇兄眼前吗?”

    “哪儿……难道你想去?!”

    殷广祺故作顽皮地一笑。“皇兄可应允?”

    “不成不成。”殷广祜蹙着眉道:“你身子怎么样自己不清楚?还想到处乱跑?”

    “天天闲待着,没病也闷出病来了。何况昨日柳太医还说,我这病需得保持心情舒畅,出去散散也好。”

    殷广祜闻言当真沉思了片刻,复笑道:“你这病打小就是柳泉林在瞧,若是他都这么说,那一准儿没错。你若愿意去便去罢,玉料还在其次,舒散心情最是紧要,千万莫累着。我回头叫何进知会沿途州府一声,省得他们怠慢了你。”

    “做弟弟的替兄长跑个腿儿,何必那般兴师动众。我素来又是个省事的,皇兄也不必知会谁,让我悄悄儿地去,悄悄儿地回,无需旁人知晓。”

    “你呀,总是喜欢图个清静。也罢,那便全都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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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跨进乳母房间时,殷广祺被一道幼小的身影撞了个踉跄。

    “你见到皇帝了吗?你跟皇帝说我先生的事了吗?皇帝打算怎么管?什么时候能把先生救出来?”

    面对一连串的询问,殷广祺竟不知如何作答。他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小六子对视,尽量缓和地道:“其实……其实皇帝不管这种事。”

    “不可能!”小六子猛地推开他,向后退了半步。

    “你知道有个叫诏狱的地方吗?那里面关着成百上千个和你先生一样无辜的人,他们中很多人都认识皇帝,甚至当面向皇帝喊过冤,可惜根本没用。皇帝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事,至于真相,他根本不关心。那些无辜的人命,在皇帝眼里只是几行名姓,根本……根本不算是人命……”

    小六子困惑地听了许久,只是迷茫地问:“那,皇帝愿意信谁呢?”

    “何进……就是你说的何千岁。”

    “可是,皇帝应该有爹娘、有兄弟姊妹、有先生的吧?他应该会相信他们的,对不对?”

    殷广祺看着男孩眼中天真无邪的光芒,苦涩地摇了摇头。

    在这场惨剧刚刚揭幕之时,殷广祺也曾试着旁敲侧击地劝过皇兄,却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糊弄了过去。殷广祺本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然而,在亲眼目睹皇兄对昔日清流砥柱们的凉薄无情后,他便彻底绝了劝谏之心。

    彼时仍是初秋,暑热尚未退却,这桩惊天冤案也才初露端倪。那日,殷广祺正在凉殿内陪皇兄下棋,忽见一名小黄门神色匆匆地进殿,在皇兄耳畔嘀咕了几句。殷广祜登时面色转阴,不耐烦地道:“他们愿意跪就跪着去,朕不见!”

    “可是陛下,这日头挺毒的,那里边还有挺多年纪一大把的老臣……”

    “朕说不见就不见,谁问你了?”

    小黄门吓得赶紧磕头赔罪,灰溜溜地出去传话。殷广祺忍不住问:“外面出事了吗?”

    “没什么,接着下棋。”

    近两个时辰后,约莫快到午膳时分,殷广祺正打算告辞,方才那名小黄门却道:“王爷现在恐怕出不去。他们……他们还在那儿跪着呢。”

    殷广祺猜到了原委,却佯作困惑地问:“皇兄,外面到底怎么了?”

    “嗐,就是那帮没眼色的老顽固和小顽固。”殷广祜漫不经心地道:“天天递上那些让我头疼的长篇大论也就罢了,现在又齐刷刷地跪在内宫门口,非叫我召见他们。”

    “是为着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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