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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便真像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了 (第2/2页)
入黑暗,闷闷的声色似贴在我耳边:“谢谢主子。过一会儿,陆……五皇子便要来了。手先上药,我再帮您换衣裳吧?” 我只当他刚进府,没来得及改去不敬的称谓。但他话一下子便说得如此流利了,是我未想到的。 打开瓷瓶,里面的膏药都有些被暖化了。我偏头看向那安安静静立在身侧的哑奴,心中有些微妙。膏药是好药,敷上时很温和。我心中似乎也被涂了药,温软似被棉絮包着。说不太清楚缘由,但我把这归结于:膏药效果很好。 “你是哪里得来的药?” 阿絮眼睫动了动,“五皇子给的。” 我只觉心外的“膏药”一下guntang起来,像是油脂被火舌舔了,一下子烧成轰轰烈烈的焰色。 “哦。”二人间气息有些凝滞。我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虽然阿絮已经愿意做我的人,可发他月钱的还是陆机那狗。 而阿絮走上几步,劝我更衣。我有些失魂落魄地褪了上袍。阿絮的手有点凉,擦过肌肤时叫人有些打颤。似是察觉我抖了抖,他的手也一顿,随即又不急不徐地替我套上背褡,又替我理了理肩上那两根脆弱易碎的系带。直袖衫放了一下午,冰冰凉凉地罩上我着女人褡子的上身。 阿絮正要弯腰帮我脱下裳。我连忙回过神,阻止了他快摸到我腰上的手。颇为仓促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现在的我有些悔意。方才不该如此,有失身为主子的威严。可我倒也不只想让阿絮成为纯粹的奴隶。看向阿絮搬来的妆台,镜中他的手像花间翻飞的蝶,穿插在我的发丝里。阿絮手巧,很快便梳好了。镜中“女子”梳着活泼的双鬟,簪着只灵动的桃花步摇。明眸善睐,腮边也是怀春的粉。若是除去喉间突起,便真像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了。 我抿了抿被涂了口脂的唇,没想到再次照镜子会看到这样的自己。 “你怎么会这些?” “小春姑娘今日摔断了腿,只好托我帮您打理。从前帮家中meimei描过眉,也算是会一些……主子本就好看,不上这些水粉也是好看的。” 我忽然忆起。八岁时,我还未识破关月真面孔。有次被糖糕哄骗、做了他的玩具。他那时也是如此在我脸上描描画画的。后来还有一次,是装花楼姑娘仍被关月识破那一次。他说我脸上的妆难看,像是猴子屁股。我不服,辩道:那分明是楼里姑娘帮我画的,连朋友们也都说好看。怎么会难看呢?关月似是语塞,过了许久才说那姑娘的胭脂水粉是用过的,脏。我当时皱皱眉,好像的确有盒胭脂是姑娘们共用的。不待我反应过来,关月已经给我擦干净了脸,拿出从花楼回家路上买的水粉,在我脸上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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