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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苦橙的气味与提香的世界 (第2/2页)
的则是极其艳丽的颜色,其中她最钟情的就是红玫瑰,这是她在未出嫁的年岁可以拥有的颜色,神圣与yin荡、刚烈与堕落,它有太多可以被男性青睐的象征概念了。这可能是能奏效的:当家长回家的时候,赤身裸体的主母只披着一张猩红的绸毯,摆弄着花等他。后来梁郁就听见野兽一样交媾的声响了,那种声音在撕扯他的筋rou和骨骼,年幼的他选择躲在了贝拉温暖的怀抱里,他记住了她的白袍上散发出来的柔和的苦橙气味。 他知道,勒托的对策永远只能成为拙劣的模仿:贝拉的美是缄默的,不是如勒托一般费伦泽女性被迫的沉默,她身上蕴含着更强大的力量。那种感觉梁郁说不上来,每当回想起她,他总是很难用言语去描绘。 她帮过他和他的母亲,那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勒托那次,这位已经苦等了十多年、又在哀恫中徘徊了十多年的主母意外地查出怀孕了,而在得知这个结果前,她正在习以为常地遭受家长的暴虐。那个夜晚,面对鲜血淋漓的哀嚎,习惯对疯癫的母亲冷眼旁观的梁郁都选择向他的乳媪求援——他希望费滋嬷嬷能与他一起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他与她说:“她流出来的血太多了,这不是正常的。” 费滋还在叹气,且不发一言;贝拉从她的房间出来——她好像当时正在看书——她听到了他那句话,她说:“不管她是否流血,这都是不正常的。” 她当时的眼神非常明亮,梁郁下意识跟上了她的脚步。他们经过了三楼那个属于勒托的小巧的角,她拔断了电源线,将沉甸甸的古董台灯握在了手中;她用它砸在了她家长的后脑勺上——他倒下了,他的血甚至还没有身下那个血rou模糊的人多。 所有人在知道勒托怀孕的同时也知道她流产了,她的丈夫在他习以为常的暴虐中把事情搞砸了。贝拉呢?她获得了同样的暴虐、还有女主人增添的嫉恨,她对她说:“教廷怎么没把你抓进监狱呢?”这样看来,贝拉既不是一个身体力行教义的人,同时也没什么生意头脑,可能因为这样帝国才不把经济自主权给予给有xx染色体的人吧。 至于她帮他的情景,那太多了,其中有一件梁郁不想回想,至少不要现在回想。回忆可以及时打住了,反正结果……结果就是她并没有存在多久,她很快就死去了,但也或许还活着;详细的因由是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往之一。他其实有好奇过,如果她还活着,她去了哪里,她还能够去哪里——毕竟发达的医学技术都可以让勒托回到家中,为什么贝拉就没有回来呢?她是真的成功逃离了这个世界了吗? 她就那样无声息消失了,没有人记得她,包括她产育的后代。她只留下一个存在于梁郁记忆中的、浮动的、不只是美丽的影像。 他在她身上、在苦橙的香味里感受到微弱的母性还有其他震耳发聩的东西。他再也没见过她了,他希望她活着,但他还是希望她是死了。没有人能想象出那些自杀、堕胎、妄图伤害男性而又活着的女性的下场的。 他是个怯懦的怪物,他只懂得蛰伏,而这个女人从男人所渴望的“象征自然”中来,白袍与图腾之下却是至死都没有丧失的叛逆与野性,他会一直记得她。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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