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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对,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对我来说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够了。” 韩逐冰走的极慢,过马路时两人还在驻足区等了一会。 “最开始创业挺苦的,到底有多苦我倒不记得了,印象中他比我能忍,好像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我听了都想骂人,他还能赔笑脸点头哈腰。被人灌醉喝多了回家趴在我身上说‘炎炎,我以后肯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事实上只要他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他能让我开心,别人都不能,我只想要开心。” 应裕如没觉得被冒犯,吴致远家教森严,小时候在韩逐冰家里吃过一次饭后,应裕如就决定再也不要去他们家玩了。“食不言,寝不语”这些也还算能理解,但筷子摆在碗的左边还是右边,先喝汤还是先吃饭,夹菜要从哪里开始都要有说法,实在让应裕如害怕。 小小的韩逐冰坐在椅子上像提线木偶,连吃饭都要被安排在框架里。应裕如回国后和韩逐冰吃的第一顿饭就发现,韩逐冰还是老样子,荤菜里面挑素的吃,素菜里面捡碎的吃。只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吃西红柿炒鸡蛋,韩逐冰越过面前的番茄多夹了几块鸡蛋,就被吴致远说教了:“你以后去别人家吃饭也只选鸡蛋吃?那西红柿留给谁?夹自己脸前的。” 从那之后韩逐冰无论自己喜不喜欢,都要先看这盘菜轮到他面前时的安排,活得小心翼翼又疲又累。 “他怎么疼我我都记得,但是吵架的事情我一件也想不起来,这样我就很吃亏,现在想找他理论’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都找不到具体的例子。”韩逐冰被自己气笑了,吸了两口风就止不住咳起来,手上沾了点血沫被他悄悄抹在黑色的风衣上。 “小学课本里有一则阿拉伯故事,说两个在沙漠旅行的人因为小事打起来,被打耳光的人在沙子上写自己今天被打。后来他差点在绿洲淹死,朋友救了他,他就在石头上刻下‘今天我的好朋友救了我一命‘。” “我不是主动要去忘记他怎么伤害我的,只是我真的不太会记仇,我现在在这个样子,想惩罚他都没办法,与其以后满心怨恨死去,不如还念着他点好。” 应裕如想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吉利,默不作声继续跟着韩逐冰走。 一个人的影响果然有够大,一向肆无忌惮的应裕如现在面对韩逐冰也得拿捏谈话的内容。 两人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市博物馆,外面起风又飘了毛毛雨,韩逐冰咳个没完没了,两人索性在博物馆逛了会。 应裕如陪韩逐冰在博物馆逛了几圈,最后韩逐冰停在一个展台前。 展柜里放了一枚白色的海螺,尾端还配有一条挂件。这东西像海螺又不像寻常大海里的那种,通体透亮像一块玉,应裕如不懂这些,刚要转身走却拽不动韩逐冰。 韩逐冰一手抵在玻璃柜上,看着右下角的文物卡片,上面这道:“清乾隆四十五年 法螺”,紧接着是一段介绍法螺历史和寓意的话。 “法螺,原为藏传佛教吉祥八宝之一为密宗必备之法器、供器。此件法螺为右旋白螺,等级极高” ………… “吹大法螺,原比喻佛之说法广被大众。后借以讽刺吹牛皮,说大话。” 韩逐冰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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